“纪何初,”韩驰试探性地开口,暗暗观察对方的反应,“我跟云衔认识的时间长,从小我们就往对方家里跑,所以我才说他是常客。”
“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纪何初头也不抬。
爱咋咋地、别和我说、我不想听、与我无关……多么经典的酸溜溜句式啊!
韩驰心花怒放。
纪何初他一定是吃醋了!!!
“真的,我们都是小时候去的多,你以后可以常去。”
“我不去。”
“去呗。”
“不去。”
“去嘛。”
氛围开始变得奇怪,这样的对话让纪何初有一种被人撒娇的荒谬感,好像自己成为韩驰的拥有者,而对方正在向他说明——你才是对我来说最特别的那个。
纪何初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望过去的瞬间韩驰恰好开口:
“纪何初,工作之后你是第一个我要带回家的人。”
这句话的歧义太多,可韩驰的眼神温柔而真挚,温泉水一般包裹住纪何初,让他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觉得身上哪里燥热,呼吸都要找不准节奏。
匆忙收回目光,纪何初发现自己连接下来要干什么都忘了,慌乱之余他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最后干脆直接蹲下打开了冰库。
“跟不跟我回去啊纪老板。”
看着纪何初假装自己很忙又躲起来的样子,韩驰乐得快开花,有样学样也装作是不经意戳穿:“冰铲在上面你没拿。”
纪何初默默站起身拿过冰铲又蹲下。
“摇酒壶你也没拿。”
纪何初又站起来拿雪克壶。
“酒你好像没倒进去。”
忍无可忍,纪何初把摇酒壶往桌上一磕,韩驰立刻瞅准时机笑着迎上去:“明天下午我来接你。”
伸手不打笑脸人是有道理的,比如看着韩驰笑意盈盈的脸,纪何初瞬间就哑了火。
“嗯。”他闷头往雪克壶里咣咣倒酒。
“五点半可以吗?”
纪何初又“嗯”。
“打电话要接啊。”
纪何初再“嗯”。
连嗯三声,韩驰心想是不是现在表白纪何初也能嗯一句,还没付诸行动,于廷先一杠子插了过来:
“Excuseme打扰一下~我拿块儿冰凿个球,嗝——”
脸上顶着两坨不太健康的红,一看就知道是喝了不少。
“凿球干什么,还没喝够?”纪何初皱着眉问。
“那可真是够够儿的了,”于廷一脸悲戚,“今儿晚上运气太差了,我把把输,实在是喝不动了,求爷爷告奶奶他们才放过我,条件是我得凿个手工冰球给他们配威士忌,嗝!”
“怎么凿,你这个状态,戳自己手上吗?”
“不会!不会,我技术没那么差……诶哥你脸怎么是红的,我让你感到羞愧吗?”
于廷无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
韩驰差点笑出声,纪何初从咬紧的牙关里挤字:“是的,非常。”
“那也没办法,靠,你俩在这边岁月静好,根本不知道后面那群人今晚有多亢奋,我要是没拿个冰球回去,他们非把我灌趴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