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的很慢,我张着嘴呼吸,眼前出现重影,好像看到一条又一条寄生虫。
他的手指伸进我的嘴里,抠着我舌根,一根、两根、三根,撑着我的嘴角往里扒,仿佛真要扯出我的喉管。我吞咽艰难,他收回手,甩掉沾上的唾液,低头舔我的乳尖。
“这就是真实的我。”他拍拍我精神恍惚的脸,笑道:“喜欢吗?”
我张张嘴,没说出话。
“没关系,你会喜欢的。”
他大度地不和我计较了,开始断断续续吐露自己的心声,这让他愉悦、性趣高涨。
“我真的很喜欢你。”他摸着我肿胀的脸说:“特别是你为我高潮的时候,好贱啊,那种迷离又贪婪的神色,像一只为了骨头什么都可以出卖的狗。但你有什么呢,可怜的小老鼠,爹不疼娘不爱的,我完全是来拯救你的。我什么都为你争取,还让你肆无忌惮地对待我,弥补你没有任何成就的、脆弱自尊心,保护你不受伤害。我像养孩子一样对待你,你为什么不是我的孩子呢?为什么不懂得感恩呢?是我太宠你了吗?竟然让你真的想要抛弃我——你没有任何权利拒绝我,知道吗?你不是我的狗,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伴侣。”
他笑道:“因为你当狗都不合格,段喻,你就是狗,也是只不通人性,不懂得讨主人欢心的贱狗。所以你只能是我的爱人,让我无限的包容你,呵护你。”
我舔了一下唇。
面对他自我演出似的深情演讲,完全陷入自我状态里的真情告白,或许还有诋毁,但我不在意。
我看到了真实的他,真实的他就是这样的,也印证了我心里的猜测,好像某一种信号突然得到了回应,落到了实处。
我笑了。
他看向我,“你笑什么?”
“其实你知道,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里面。”我的舌根太疼了,疼的我脑子缺氧。
“你怪我无底线的纵容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微微眯眼,这是他感受到危险信号的来临。
“因为我总想,你这么好,哪儿哪儿都好,怎么会喜欢我呢?我有什么优点值得你这么对我呢?为我付出这么多呢?所以我不想你一个人。”
他警惕地盯着我,似乎在分辨我说的是不是谎言。
我笑出声,但应该比哭还难看。
“这就对了。”我说:“你看不起我。打心底里看不上我。所以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你爱的或许也不是我,傅一青。”我的心脏被抓住了,但不知道被什么抓住了,我只感到疼,疼到一种地步,“或者说其实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选择了一个目标,可以让你沉浸在你付出,并获得回报的过程里,你享受这种掌控一个人的感觉,所以无论对方是谁,都愿意陪他演下去。但我的不愿意,我的不识抬举,最终让你感到我很麻烦,并讨厌烦躁因为我所带来的这一切,所以你干脆摊牌了。是这样吧。”
他的脸色极其难堪。
但自尊心不允许他露怯,让他做出捂住我的嘴这样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有错,因为我一直很自卑地爱着你,我急于求成,出去打工,又太想为你付出、带来些什么,所以逼你交朋友,往所谓的正常人上改变,或许这就是我的不成熟吧,如你所说,我愚蠢的无可救药。但可怜可怜我吧。”
我声音颤抖,再次看不清他了,应该是眼泪,但我忍住了。
“可怜可怜我,忙活了一圈,得到了一个你并不爱我的事实。”
我对谁是特别的呢?我对谁都不是。
“对不起啊。”我说:“其实我那天,没有梦到陌生男人说是你的情人。”
他瞳孔放大,脸色惨白。
“我也欺骗你了。”我温柔地说:“我们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