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许久,还是想不出傅一青生气的所以然,干脆去烽火馆找老郭。我们对着练了会儿,都躺在擂台上躺尸。
老郭瞥我一眼,问我怎么这个脸,是不是有心事,我说:“怎么样搞懂一个人。”
他沉思片刻,冲我挑眉:“小屁孩儿有喜欢的人了?”
我点点头,他啧啧两声,拍拍自己的肌肉胳膊:“你还小,想什么女人,女人只会影响我们拔剑的速度。”
我不接他的话茬,他也不尴尬,还补上一句:“黑丝除外。”
黑丝。
我想想傅一青穿黑丝的样子,一阵胆寒,赶快甩甩脑袋。
他看我还是不理他,爬起来:“来,再跟哥打半个小时的,哥告诉你追妹子的终极奥义。”
其实我想说追妹子的秘籍对我没用,傅一青又不是个女的,但不打拳更无聊。
我们打了四十分钟,小郭打个结束的手势,我收回手,他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毛巾擦汗,喘着粗气和我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我了然:“就是不要都是要呗。”
我妈就这样。
有人给她送礼,什么手链啊,项链啊,她嘴上说不要还收的很快。
小郭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看我:“这只是其中一种情况,不能以点概面,比如你送她花,但她又对花粉过敏,你说她是真不要还是假不要。”
我不理解:“那她直接说不好了。”
他不赞同:“但是有很多事是没办法直接说的,如果什么都是上嘴皮碰一下下嘴皮这么简单,还会有误会和争执吗,这种事儿吧,怎么跟你说呢,得靠自己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因为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教。”
在小郭这儿得不到答案,我就去找秦狗。
但我又不想找他,因为我不知道编什么理由,更不想让他知道我和傅一青闹矛盾了,因为这丫肯定幸灾乐祸的很。
一通电话打过去,他在捣台球。
我知道秦狗他家是干生意的,但具体是什么干法,都干什么,我一直懵懵懂懂,不甚理解。我也问过,但他自己都得想好一会儿,然后说的乱七八糟,最后总结一句:什么都干,能干的不能干的,只要挣钱,全都干。
他说:“百年以后盗墓小儿挖开老子的坟一看,擦,这人身体里流的不是血,是金灿灿的黄金。”
秦狗家的条件比我们家好得多,可他总是浮夸的像个暴发户,明明从没有缺过钱,但上辈子好像是他妈穷死的。
我说:“现在不让土葬,一律火化。”
他沉思半秒,脱口而出:“那老子的骨灰盒得是纯金的。”
我去他的场子找他,他正对着镜子捯饬头发,试图给自己整出来一个新发型。
我坐到沙发上喝汽水,他看我一眼,顿住,然后继续捯饬,直到整出来个不怎么背头的背头,才坐到我对面,跟我碰杯:“怎么,跟傅一青闹别扭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嘲讽的笑一声:“段喻,你的脸上只有两种表情,一,别人的爹死了;二,你被甩了。”
“滚你妈的。”我呸一声:“这两者有个屁的关联,少污蔑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