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婚前协议离写过,一旦我和凌希离了婚,我会净身出户。”林西宴却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断然截口,“我名下所有财产,都会交给凌希。包括——我在L。K的所有股份。”
这一句,才是真真实实地令林墨笙微蹙了眉。而宋厉成则是震惊了一秒后再也忍不住地怒意发作,“林西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我很清楚我在做些什么。”林西宴静冷反声,“倒是有些人,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他能决定自己做什么吗?”
宋厉成一滞脸色怒红。林墨笙缓声警告,“林西宴。”
“爷爷,您对L。K,一直是有绝对的自信与深远的抱负的不是吗?”林西宴无惧无畏,直接转过来面向他,话里也有了反讽似的反问:“那么,L。K需用我的婚姻来维系么?”
林墨笙一时静默直视他没再说话。
林西宴与他静视两秒,转身便走。
“你站住!”宋厉成下意识地就要上前去抓他。
“让他走。”林墨笙却开口。宋厉成怔了下没再上前。
林西宴也顿步。而后背对他们头稍向后偏了偏没再说什么大步流星离去。
直等到林西宴彻底离开书房关上门,宋厉成才彻底泄下火,一手指着他离开的方向怒斥,“看看这孩子……最近都已经无法无天成什么样了!真是越大越不像样!”
林墨笙静立在原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不曾出声,许久才赞赏似的轻哂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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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宴走出京城如画林家的大门时,室外又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今年雨水多,冬季的雪似乎也格外多,细雪似将天地都染成银白颜色。
径直走出一段距离,林西宴的脚步在某一瞬间讶异一顿。
远处,距离林家宅院约莫几十米外的主路,一个纤小的身影正等在那儿,怕冷似的呵着手跺着脚。
深冬季节,雪花飘零,她带着条鲜红的围巾与冬帽,白色羽绒服毛领毛茸茸的,好像一小团鲜亮的火焰,在路灯下蹦蹦跳跳。
原地定定地深望了她几秒,他才继续迈步缓步上前。
而盛凌希也像在这一瞬无意间遥遥一瞟看见他欢快摆摆手。
“怎么在这里?”径直走到她面前,他低眸缓声,看见他不知等了多久的鼻尖和脸颊都微微有些冻红。
盛凌希轻扯了扯围巾露出围巾下的嘴巴,说话时呼吸间都是氤氲的白雾,“可能是……怜悯某个被骂了的小朋友吧!”
她语气轻快调侃,冬寒却似冻不住她眸里的亮光,“也是想看看小朋友有没有哭鼻子、有没有偷偷伤心难过什么的。嗯……不过现在看来,小朋友好像还是挺坚强的嘛!”
那个比她高出整一头的“小朋友”便不禁笑了,轻扬起唇角像真的笑得轻松而无奈,雪雾将他的冷峻轮廓也勾勒得像有几分柔和,“有没有听说过,学霸理论?”
“……什么玩意?”
林西宴:“以前上学的时候,如果一个学霸和学渣犯了同样的一个错,那么往往学霸受到的批评和指责会比学渣轻很多,那是因为老师家长在进行指责时往往都是带着对犯错者本身的刻板印象的,而这些印象在学霸身上反成了保护他的盾牌。再说,学校还要升学率呢,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盛凌希听得一愣一愣总觉得他在含沙射影地戏谑着她什么,毕竟当初他是学霸而她是学渣的。滞了下没好气说:“你什么意思啊你,就想说你是学霸我是学渣呗!所以这次就算是被骂也该是我被骂是这意思呗?”
林西宴神色微愕地顿了下不禁一笑。还不待说话她又翻了个白眼仰起下巴傲娇说:“那反正现在被骂的是你,被指责的也是你。就算你们背地里骂我了我也听不见!反正你当时说了无论我怎样你都给我撑着那就活该顶锅喽!”
他失笑,直接一扯她羽绒服上的帽子就直接接扣在她头上,“是!”凉凉说:“学渣成为学渣已经很可怜了。学霸……”他看着她声音渐低。
学霸当然都得替学渣抵挡着。
羽绒服上毛领一瞬遮住盛凌希所有的视野,“哎呀!”她胡乱将帽子扒开伸手就去捶他。
两人打打闹闹地追打出一段距离。
雪还在下,一片一片的,暖橙色灯光下漫天冷峭的雪雾都似变成了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