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黑暗里对上他的眼睛,轻抿抿唇角眼眸盈着调谑的亮意刚发出一个“杀……”音,腰上的力道顿时又一重。
盛凌希立时改口,“不杀不杀……不杀,真知道错了……”尾音的几个字像是有点委屈兮兮的撒娇。
林西宴意味难明地又哂一声,放开了手。
夜很静。
当视觉适应了黑暗的亮度,眼前的一切也像是变得清晰起来。
刚闹过一场,她头发乱了,脸上有方才闹过的潮红,整个人的状态有点狼狈,眼眸也异常的亮。
他的面庞也似有若无有种不正常的绯色,远别于平日一贯的冷白色。
盛凌希同他对视几秒有些不大自在地闪了闪视线。而林西宴唇角微抿地低了下眸一翻身索性仰躺在她身旁。
空气里似乎荡起了点若隐似无的潮热。两人都并肩仰躺着看着天顶沉默发着呆,盛凌希某一瞬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悄悄侧头暗戳戳出声,“诶林西宴……”
只听他突然崩冷的一声,“下去。”
盛凌希一怔,“什么?”
“下床去。”他也平静侧头对视上她,眼里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静冷,“今天你在地上睡。”
?!
盛凌希更懵,语气急起来,“不是凭什么?不都说好……”
她刚一出声,林西宴突然手一伸突然又作势虚晃了个要咯吱她的动作。吓得盛凌希赶紧往后缩了下抱着被子就灰溜溜溜到地铺上,“呜……你欺负人。”
林西宴无声弯了下唇角。
在地铺上刚躺下,盛凌希便立刻“哎呦”了声,明显被硌的。
又左扭又扭地调整了老半天动作,她不禁吐槽,“好硬啊!”
林西宴不说话。
从这个方位看过去不悦地瞪他几眼,盛凌希愤愤喊:“好硬啊!林西宴,好硬啊!”
他仍不语。
片倾才时想到什么般,淡渺一哂,“你试过?”
盛凌希原本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转瞬突然意识到,眼眸遽然睁大咬牙切齿地声讨,“好哇你林西宴!你还说我变态不知羞,你再看看你——”
“都是从欧洲回来的。”林西宴笑,轻轻翻了个身,“思想不必太保守。”
盛凌希一滞,彻底没话呛他了,索性也扯过被子翻了个身不理他了。
屋内再次静下来。
等空气里方才的潮热都像冷却下来时,盛凌希才又轻而试探地用气出了声,“林西宴……你睡了吗?”
声后没有声音传来。
盛凌希猜测他应当是睡了,悄悄地转身看了看他的背影,发现他还在用刚才那个姿势背对她躺着,流畅的肩颈线很落拓却也单薄。不觉地轻叹了声气自语,“其实吧,我就是想让你放轻松些……”
“落凡和西寒也是。”
“人生有很多种精彩的活法的,没必要总是严于律己紧绷着的……”
盛凌希从前就知道林家的家教严格规矩颇多,虽没亲自体验过,但也算见识过。
少年时代许多次和他家相关的聚会,他家那些繁文缛节、规矩礼仪是他们整个潇山大院都众目所见的。他们潇山的许多长辈也都对此表现出赞叹和欣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