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哧!”
厚实锋利的铁锹头深深楔入泥土,被带着狠劲掘出。
他一下接一下,沉默而专注。
坚实的臂膀上,肌肉块块隆起,每一次挥锹都充满了强大的力量感和。。。。。。
岸边的低洼田地里,被这单调而有力的“吭哧”声干扰,热闹的气氛像是破了个洞。
有人开始嘀咕:
“这二流子。。。。。。又发什么疯?”
“吃饱了撑的!力气多得没处使?”
“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离他远点,晦气!”
陈文兵走到田埂上站定。
他袖口整整齐齐,一看就不是个干活儿的。
此时休息,他正拿着一个类似望远镜的东西,假装观察远处,暗地里不动声色地扫过那片低洼田地,眼中快速计算着什么。
当看到周铁善奋力挥锹时,他的眉头不为人察觉地蹙了一下。
捏着镜筒的手指紧了紧,一抹深思混杂着忌惮从眼底滑过。
凌秀秀出门倒水,站在自家门口。
她的目光越过哄闹的人群,牢牢钉在河堤上那个孤独却异常坚定的人影上。
胸腔里那股灼烧般的窒闷感,一点点被吹散。
她看着周铁善,看着他一锹一锹挥向脚下的土地,看着他沉默的背影,与铅灰色的天空、沉寂的大山构成一幅苍凉又坚毅的画面。
一股暖流伴着酸涩涌上鼻尖。
她缓缓松开了紧搪瓷盆的手,指尖的冰冷,似乎被某种滚烫的东西驱散了。
她深吸一口气,粘稠湿热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一丝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