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秀秀几乎长在了石洞里。
每天清晨第一件事,就是扒开门缝往里瞧,鼻尖嗅着混合味,期盼着能捕捉到菌香。
又过了两天,凌秀秀搓着右手指尖,悬着心,不满仅在门口瞧,直接进洞。
这次怎么连芽都没冒?
洞里太冷?
她用破搪瓷盆端了零星炭火,放在远离木头堆的角落。
洞里太干?
她学着图样上画的,把湿草帘挂在洞口内壁。
一番调整,累得凌秀秀瘫痪下来。
希望脆弱,她该怎么办?
又是好几天,终于!一批灰白色的小菇蕾冒出来了!
看上去,比上次长势喜人了些。
凌秀秀屏住呼吸,掐着时间,等它们长到指肚大小,赶紧小心摘下几朵最饱满的。
匆匆拿回家,进灶房,烧开水。
她没舍得放油,只撒了一点点粗盐。
清水煮蘑菇,原汁原味。
周铁善回来,看了眼,十分有眼色地坐在灶口添柴。
火光跳动,把他的侧脸映得棱角分明。
空气中很快弥漫开,熟悉的菌香,比上次似乎更浓郁几分。
凌秀秀满怀期待,汤滚沸,白雾腾腾。
一人一捞了小碗。
凌秀秀,吹了吹,闷了口汤,不苦,便捞起一片放入口中。
鲜!
她眼底浮起一丝光。
但下一秒,该死的,熟悉的涩味又来了!
像生嚼树皮,又像沾了生石灰,顽固地霸占她整个舌根!
她不死心,再嚼另一片。
涩味更甚!
几乎掩盖了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