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他习惯性地想抬手去捏袖口,硬生生在半途攥成拳压在了门框上,肩膀微微耸动。
在大家伙儿看来,陈文兵是因被诬陷,正在痛哭流涕。
到底还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看一个大小伙子被逼得痛苦,他们的怒火一时有些凝滞。
这会儿,不少人记起来陈文兵之前的“高瞻远瞩”和“无私奉献”,竟觉得有些愧疚。
也怪他此刻,“冤屈”表演得过于逼真。
“那胖墩儿的口罩?
我那是看孩子戴脏了难受,好心好意帮他换个干净的!
污秽物?我读书人有洁癖,避之唯恐不及!
王杏儿大妹子她病重,那晚疼得都说胡话了!她的话能当证据吗?
至于水井。。。。。。我昨晚确实摸黑去水井边看过,那是因为我担心!我是去查看水井有没有被洪水污染!
天地良心啊!”
陈文兵激动地拍打着胸口,声嘶力竭地自辩,逻辑自洽,表情丰富。
凌秀秀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番作态,一时间愣在当场。
王杏儿被他一句“病重说胡话”气得脸都白了,捂着肚子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
凌达成眉头紧锁,黝黑的脸上沟壑更深。
陈文兵的辩解圆滑至极,一时竟真让人抓不住实质把柄。
没有铁证,强行扣人反而会引发更大的混乱。
凌达成的目光扫过村民,又看向不远处的娃娃,心底的沉重感再次翻涌上来。
陈文兵敏锐地捕捉到凌达成的犹豫,以及村民们微妙的情绪变化。
他眼中闪过极其隐秘的得意,但这情绪转瞬即逝,迅速被忧心忡忡的表情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