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承的目光从白歌虎口处的薄茧掠过后,转身去牵毛驴,将毛驴引到草丛边吃草。
白歌猛地抬脚就要朝山下跑。
“做什么去?”
“他们不给我留活路,我也不给他们留活路。端了那红袖楼,叫他们都不得好死!”
宋寒承语气异常冷静:“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白歌愣了,惊讶地问宋寒承:“你知道我会武?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见你第一眼的时候,饿了三天,行走起来却仍如鬼魅一般,可见有功夫底子。
再言,红袖楼的守备比官府都严密,能从那里逃出来的女子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白歌沉默了片刻,“我没撒谎,我的确被未婚夫骗到了那里,他喂了我一种毒,害我内力尽失,除了轻功我什么都使不出来。
多亏宋大哥昨日为我解毒,才让我恢复了武功,我现在就找他们报仇去!”
“我当你是个有脑子的,没想到比我二弟还不如。”
宋寒承语调仍然没有什么起伏,转身去整理驴背上的货物。
白歌很好奇宋寒承的身份:“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二弟是不是江湖第一狂剑?”
白歌观察过宋陆远给宋显的那把“菜刀”,不像是普通的匕首,似是天外玄铁制成。
狂剑少侠所持的江湖名器问阙剑就是天外玄铁制成。
听说那把剑可以随意伸缩长短,刀刃尖端处有一个独特的倒钩,缩短时的样子就跟一把匕首一样。
宋寒承捋了捋毛驴灰蓬蓬的耳朵,“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只需要确认一件事,走还是留?走的话,别添麻烦。”
白歌忙问:“那留呢?”
“也别添麻烦。”
宋寒承狭长凤目里射出冷意,在看到宋显等人出来时才转归为平淡。
白歌:“……”好凶!
她承认自己刚才一时气头上涌,有点冲动了。仅凭她一人,确实没有办法捣毁红袖楼。
如果宋陆远真的就是江湖第一狂剑,那他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
留得青山在,不愁报不了仇!她有预感,只要跟着宋家父子四人,她的仇一定有机会报。
“那我留下。”白歌询问宋寒承,“我要怎么做,才能不添麻烦?”
宋寒承将驴背上的一个布包递给白歌。
布包里有一套半旧的男装,一个瓷瓶。
这些明显是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难道这一切都在宋寒承的预料之内?
望着面容温润看起来一点没有威胁性的宋寒承,白歌突然感觉后脊梁发冷,有点怕怕的。
“洗干净你身上的气味,涂上瓷瓶里的药膏,再将你的旧衣沾些血丢到三里外的古林去。”
宋显搬完东西后,瞧见白歌和宋寒承站在一起说话。
“聊什么呢?”
他笑着凑到俩人跟前,以为俩人在担心接下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