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本王来不得?”尹逍慕在她面前负手而立,俊脸冷得如同万年冰雕似的。
裴映寧本来满头是汗,结果他一来,就跟带了几大p的空调般,不止空气热度冷却了,她甚至感觉到一股股冷风从裤管里钻,直上脑门顶。
“那啥……王爷大驾光临,小女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她硬挤出恭维的笑,借著起身的机会想將手里的东西藏起来。
“虚偽!”对於她做出来的恭敬之態,尹逍慕不吝厌恶,微眯的眸子落在她手上,突然伸手一夺。
“你……”
“这便是你几日不眠不休做出来的东西?”尹逍慕紧紧盯著手里的东西,全身铜铁,有点像鸟嘴,他顿觉稀奇,忍不住把玩起来。
眼看他修长的手指摸到扳机处,裴映寧大骇。
“別——”
『砰』!
一声巨响!
摄人心魄!
儘管在异形物发出爆响时尹逍慕飞速將其扔了出去,可看著不远处被什么东西打穿的粗壮樑柱,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他还是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没有二色的冷眸溢满了惊恐。
裴映寧扑过去將火枪捡了起来,抬头看他时,除了一头冷汗,还有一脸怒火,“不想要命了吗?这东西是能隨便碰的!”
尹逍慕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二十二年来,还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能把他嚇到心惊胆战!
裴映寧取出枪膛里的火石子儿,然后把火枪藏进了自製的腰包里,生怕他再来抢,还忍不住警告他,“好奇心害死猫,以后別乱动我的东西,否则丟了性命可別怨我!”
“这……是何物?”儘管面上已经恢復了冷然的常色,但尹逍慕紧敛的双眸中还是有著难以敛去的震骇。
“什么也不是。”裴映寧背过身去,开始收拾工具。
她这几日过得都是打铁匠的生活,深灰色的马褂下是长衣长裤,但衣袖卷到了膀子上,裤管擼到了膝盖处,本该白皙如雪的肌肤在高温的环境下被熏得通红。
尹逍慕不知道哪里冒起的怒意,指著她灰扑扑的脏脸,冷声斥道,“裴映寧!你別忘了你是待嫁之身,如此衣不蔽体,可知羞耻?”
裴映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著,一头黑线止不住往下掉。
这叫衣不蔽体?
想到自己已经换了时空,她颓然地嘆了一口气,默默的將捲起的袖子和裤管放下,然后又打了盆水,將自己的脸手洗净。
“王爷,您来此有何要事?”重新站在他面前,她又露出一脸恭敬的笑。
尹逍慕捏著她下巴,抬起,似乎要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怒恨,“你忘了自己对本王做过什么了?”
裴映寧委屈的扁嘴,“王爷,小女不是向您解释过了吗?小女那时情势所迫,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再说了,您被毒蛇咬了,小女还冒死帮您吸出毒血……”
“哼!一条毒蛇而已,你以为会要了本王的命?”尹逍慕冷哼著打断她。
“王爷福大命大,一条毒蛇是不能把您怎样,可是小女捨己为人也是善举……”
“你是怕本王死了没人为你解药!”
“……”再次被他打断,裴映寧被堵得一时语塞。她垮下脸,並將他的手从下巴上拉开,直接问道,“王爷到底想做何,反正木已成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尹逍慕眸光落在她腰间的布袋上。
“本王要它。”
闻言,裴映寧眸底一亮,“王爷,是不是我给您一把,您就不会再因为那件事降罪於我了?”
尹逍慕唇角罕见地勾勒起来。
他这一笑风光霽月邪魅无边,就在裴映寧心中忍不住暗念『妖孽』时,只见他俯身向她耳边,“本王作为一个男人,被你强要了清白,你以为一件『耍货』便能抵消你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