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很想有人这样对你,不是吗?”
“你其实很想,有人不因为你烂就丢下你。”
她摇了摇头,把那些声音都赶走。
嘴上却又吐出一句:“我坐满时间之后要不要跪下感谢你啊,神经病。”
沈柏川听见了,但没回。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坐在墙边,第一次被迫“什么都不能做”,只被放进一个静止的空间里。
没有逃避,没有该死的手机,没有任何让她可以分心的东西。
她开始想逃。
不是真的跑出去,而是逃到她惯用的角落里去:自嘲、装傻、摆烂、讲干话。
但那些东西在这里全部被拆解掉了。
她终于意识到——这男人是真的一点空隙都不给她。
她不是第一次被人看不起,也不是第一次被人骂,但这种“被完整看穿”的感觉,像是有人在她心上盖了一个印章:“烂货”。
而她无法否认。因为她心里自己早就盖过这张了。
……
十五分钟结束时,他走到她面前,停下。
“你可以起来了。书房门口在右侧,工具都准备好了。”
她仰头看他,眼神像刀,但心已经没气力。
“你觉得你现在赢了是不是?”
“我没要赢。”他回答得很快。
“你倒是应该问自己,你现在这样,连输都输不起。”
……
她站起来,没再说话。
走进书房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像一条狗,被拴好项圈、第一次被带出家门。
但她没有掉头走人。
因为她知道——外面更没东西等她。
而这个男人,他说过的话,一句都没改过。
他像一台没有任何情绪的机械,却是第一个不肯让她用“烂”当借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