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愣,花间宗的花芯长老率先告辞,硬拽着不肯走的少宗主离开清宁教,其余人也都纷纷告退,谁也不想在这时候惹怒凌月仙子,甚至不敢看那仪表全无的修真界第一美人,万剑宗的那位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所有人都散去后,只有清宁教的紫徽掌门跟其他四位长老在现场,神色复杂地看着楚清寒,眼里都有不敢相信,却又有着接受后的无奈与痛楚等等的复杂情绪。
“散了,剑留下。”楚清寒看着五位师兄重复了一句,头发贴在脸上让人看不清神色,但语气依然是不带感情的冰冷,掌门叹了口气,放开已经失去生气的剑,拂袖而去,其余长老也都担心地看了一眼楚清寒,拂袖而去。
不是所有人伤心的时候希望的都是有人陪。
待所有人都散去后,楚清寒才一步步地走到惩戒柱倒下的地方,跳下深坑时脚步一个踉跄,撑在地面的手掌被石子划出了大大小小的血痕,她伸出一直躲在衣袖里颤抖的手解开玄墨身上的链条,神色淡漠地把她抱在怀里好一会,未干的秀发正往下一滴一滴地滴着水,随后便闪身离去,至于为何玄墨的躯体没有消散,她一个人知道便好。
从此凌月峰多了两个墓,一个简约地刻着两个字——玄墨,另一个是无字碑,埋葬的不知是什么。
这场雨,模糊了泪与雨,不知是否有泪滴冒充雨滴,或是有雨滴冒充泪滴?
“你说本宫给她安的罪名是不是重了?”魔宫里一女子得知凌月合体一击打在玄墨身上时如此问道。
……
“是。”她身边的女子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极请地回答。
“哼,本宫给过她机会的,却不想凌月比本宫还要心狠。”噬骨桐勾起唇角说道,她没错,正邪本就不两立,是玄墨太单纯罢了,况且这是她在进秘境前就有的计划,玄墨不也想她死吗,更何况她给过玄墨机会了,是她不要,是她傻,相信凌月一定会保护她,噬骨桐把姻缘镜拿了出来,镜面上什么也没有,这是魔族的姻缘镜,只有有姻缘的人一起站在镜前才能成镜像。
“公主,属下先告退。”站在她旁边的紫色短衣女子请求道。
“怎么,不忍?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刻意漏出魔气,以为这样你就是好人了?你也是凶手。”噬骨桐看着女子卑躬屈膝的样子嘲讽道,见女子良久没有回应她也无趣,狠声道:“滚。”
紫色短衣的女子眼里闪过悲戚,恭敬地退出了噬骨桐的房间,迅速闪身离开了魔界,去到了她最想去的地方,化回原型躺在凋落了大半的花丛里,几天不再有动静。
三年间,正邪魔冲突不断,魔族针对修真界第一大派清宁教,悬赏一枚上品灵石一个清宁教外门弟子,十枚上品灵石一个内门弟子,十万枚上品灵石或任意魔族拥有的宝物杀凌月仙子,活抓另有嘉奖,清宁教也聘请了名声在外的散修——子丑真人为客卿长老,同时放出了神兽仙鹤镇守大门,全方位封锁清宁教,只留一小扇门,不理世事,全速修炼,门内弟子,非必要不出门。
修真界所有人都知道,清宁教在百多年前的仙魔大战中损失最为惨重,门内弟子修为尚低,也很少有人谴责它胆小怕事,逃避责任。
凌月峰上
“清寒,你何苦如此?”
“打死那狐貂也并非你所愿,是她自己冲了出来,况且你为了惩罚自己也用了更强的灵力打向玄墨,弄得自己经脉俱损,你还在自责什么?”说话的是紫徽掌门,他对着坐在石凳上像在赏花的女子劝道,言语间净是恨铁不成钢的恳切与无奈,见女子不说话他也道:“你忘了师傅对你的嘱托吗?师傅让你好好守着后山天魔,你如今元婴期的修为,连一个内门弟子都不如,如何守后山。”紫徽掌门是动气了,言语间有压不住的责备与失望。
“师兄,别动气,清剑,你就让师兄替你疗伤吧。”一旁的清律长老连忙劝住他的师兄,又苦口婆心地劝倔脾气的师妹,他这师妹三年间都不愿接受掌门师兄的治疗,任由自己老去,似乎一心求死,三年前甚至还想趁着功力未退,要以合体期自爆的力量拉着天魔同归于尽,几个师兄弟合理把她打晕才避免了她的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