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布鲁斯真的有创伤性应激障碍,而我不适合安抚他。”
趁着布鲁斯在洗漱,小托马斯坐在餐桌旁,小声提醒阿尔弗雷德。
“他明显有闯入性再体验症状。”
阿尔弗雷德微微点头:“我已经请了专业的精神科医生和心理治疗师。”
其实阿尔弗雷德并不需要提醒,他非常了解创伤性应激障碍的症状。
他见过不少被这种病逼入绝路的人,这种病将他的许多战友折磨得生不如死,甚至他自己也曾被不请自来的旧日影像所困扰。
两人简短而迅速地交换了意见,在布鲁斯冲进餐厅前停下沟通。
“早上好,阿尔弗雷德。早上好,汤米。”
他在努力将自己伪装得若无其事,身为哥哥,他认为自己应该避免在小托马斯面前露出负面情绪,应该尽早成为这个家庭的顶梁柱。
但是这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有些太难了。
“你的脸没洗干净,布鲁斯。”小托马斯看着他,“右鬓角,有肥皂沫。”
阿尔弗雷德默默走过去,用毛巾将布鲁斯的脸擦干净。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布鲁斯若无其事地坐到小托马斯身边,“我们今天早上吃什么?”
他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三明治,布鲁斯少爷。”
今天是阿尔弗雷德准备的早饭,其他人被暂时请回家了。
他认为多嘴的外人对这两个孩子的心理状态没有益处。
“谢谢,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机械地咬了一口三明治,让自己不去想父母,不去想如果他们还活着会干什么……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不想呢?
托马斯应该快活地笑话他沾着肥皂泡的鬓角,玛莎会用手肘撞自己丈夫的肋骨,让他照顾照顾小男孩的自尊。
随后他们几个会一边吃早饭一边聊天,主要内容应该是昨天的电影。
布鲁斯几乎能够看到,看到托马斯和玛莎坐在桌子前的样子。
托马斯会问他是不是又被蝙蝠吓得睡不着觉,玛莎笑着瞪了他一眼,随后会说:“你要多注意睡眠,不然以后只能和你爸爸一样高,布鲁斯……”
“布鲁斯?”
他回过神来,而小托马斯和阿尔弗雷德正担忧地站在他身边。
“怎么了?”布鲁斯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又咬了一口三明治。
“我们叫了你好几次。”小托马斯说,“而你一直在发呆。”
“抱歉,汤米。”布鲁斯云淡风轻地回答他,“我想我应该是昨天没睡好觉。”
“我想也是,因为我刚才其实只叫了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