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有些财产,原本是预备洗白家族,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马里奥对妹妹解释,“黑帮生活不是长久之计……”
“你就是个软蛋兼蠢货,马里奥!”索菲亚瞪着他,“对于我们这类人,黑帮生活的终结,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逃跑就是把后背暴露给敌人,而将后背暴露给敌人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我们会死无全尸!”
她像一只英武的母狼,似乎随时准备从旁人身上咬下一块肉:“你还不明白吗,马里奥?在哥谭,姓韦恩的可以想走就走,姓埃利奥特的也能从染缸里脱身,而姓法尔科内的绝不可能!我们和哥谭的黑暗血脉相连,要想抽身离开,非得先扒下来一层皮不可!”
他们的小弟弟、永远被父亲排除在犯罪活动之外的阿尔贝托·法尔科内则迫不及待地声援他的姐姐:“说真的马里奥,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接手父亲的事业,这事实上并不难。”
“只有你会这么想,阿尔贝托。”马里奥有些恼怒,“你接触过哪怕一点黑帮事务吗,这辈子没沾过黑帮的清白小天使?”
阿尔贝托眼中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凶光,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索菲亚并没有多喜爱自己的兄弟,但看在未来还用得上他们两个的份上,勉强从中调和:“现在正是我们该团结的时候,踏错一步则必死无疑……谁!”
他们三个都听到了一声轻笑,索菲亚反应最快,她娴熟地掏出了手枪,马里奥手速稍慢,但依然快速地与索菲亚背对背站在一起,阿尔贝托则不熟练地学着姐姐和哥哥的动作,和他们靠在一起。
找到这位不速之客其实很容易,他根本就没想着要隐藏自己的踪迹,银亮的盔甲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夜枭就站在露台上,他从马里奥提出离开哥谭时就待在这里,并饶有兴致地欣赏这三个各怀鬼胎的法尔科内。
“你是谁?”索菲亚用枪指着夜枭,警惕地质问。
“可以帮你们的人。”夜枭毫不在意指着自己的手枪,闲庭信步,仿佛自己并非处于法尔科内的老巢,而是正在参加一次温馨的圣诞聚会。
谁会信?反正这三个法尔科内不会信。
索菲亚毫不犹豫地开了枪,却被夜枭轻易躲开,打掉了手里的枪。
“我希望你们能趁我还有耐心的时候认清现实。”夜枭很好脾气地对三个人说,“而我的耐心实在不多。”
“我们怎么信任你?”阿尔贝托兴奋地挤开自己的姐姐,站在最前面,而索菲亚默认了阿尔贝托的举动。
“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法尔科内先生,‘信任’绝非合作的基石。”夜枭上前,任由阿尔贝托手中的枪指着自己的胸口,“合作的基础是共同的利益。刚巧,我和幕后凶手有仇,又不愿意哥谭的局势从此大乱。”
等我收服猫头鹰法庭再乱起来,现在我还没功夫对付你们。
“你知道幕后凶手是谁?”马里奥怀疑地盯着这个穿得像只猫头鹰的怪人。
“猫头鹰法庭,”夜枭脸上带着一点笑意,“还有托马斯·韦恩。”
索菲亚和马里奥的眼神警惕起来,罗马人被带走之前,确实和他们说过自己刚得罪了猫头鹰法庭和托马斯·韦恩。
“你自己穿得就像只猫头鹰,”阿尔贝托依然警惕,他只以为猫头鹰法庭是荒诞的都市传说,“小心被猎枪打下来。”
“是吗?”夜枭伸手抓住阿尔贝托手中的枪,轻而易举地捏扁了枪口,“我很遗憾先生,你们浪费了两次机会,假如你们当中的谁再冒犯我一次,我就把你们三个捆在一起,从哥谭的塔楼上头朝下扔下去。”
三人对视,最后站出来的是马里奥。
马里奥是这个家里最平和的一个,他很识相地屈从于夜枭:“您要我们干什么?”
“我说了,我和幕后黑手有仇,托马斯·韦恩杀死了我的弟弟和父母。”夜枭向他们解释,“所以我需要你们好好地活着,把法尔科内的犯罪帝国延续下去。”
阿尔贝托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姐姐扯住了衣袖,用眼神警告他闭嘴。
“请问我们该怎么应对猫头鹰法庭和韦恩家族?”马里奥很谨慎地询问。
夜枭轻笑:“猫头鹰法庭我自己对付,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务,你们只需要维持住自己家的‘产业’,另外……”
他从腰间的万能腰带抽出一个变声器,丢给了阿尔贝托:“这个可以模仿罗马人的声音,你们完全可以用它遮掩这件事。”
阿尔贝托手忙脚乱地捏住这个变声器,很认真地审视这个小东西,最后怀疑地问夜枭:“隐瞒这件事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怪不得罗马人不让你接触家族事务,你和你的哥哥和姐姐相比简直是弱智。”夜枭故意刺激阿尔贝托那根敏感而脆弱的神经,看他露出凶恶的眼神,“时间、信息差和罗马人留下来的家底是你们仅剩的本钱,这个消息隐瞒越久对你们越有利。”
阿尔贝托无能狂怒的样子很好地取悦了夜枭,他有预感,法尔科内家族最终一定会毁在这个小儿子手里。
而他最终的合作伙伴,绝对不会是这三人中的任意一个。
“身为合作伙伴,”索菲亚眯起眼睛,“我们能否知道你打算如何对付猫头鹰法庭和韦恩家族?”
“‘要么永世长存,要么死于自杀’。”夜枭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三个人,可惜圆圆的护目镜让任何人都看不到他的神情,“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让他们自己之间另起争端,这很简单,毕竟人类就是一种只剩下三个人都要掀起战争的物种,这便是人类的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