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另外的人。
夏油杰扫视一圈。
满满是血污的室内,倒在一旁不知死活的人类,散发可怕气味的咒灵们,还有……悟手里那个,是秋?
“悟?……这是……什么情况?”
场面太过意外与震撼,他磕磕绊绊才把话讲完。
“我也想知道……”
“卑鄙的家伙。”画皮先动了,“还回来!”
“还回来!还回来!”禁婆扯着嗓音说。
“把妈妈还回来!”这是狐仙的声音。
“妈妈?”听见两人疑惑出声。
然后只感受到腰间一轻,被从地上抓了起来,嗖嗖的劲风呼啸于耳畔,弄得我一阵晕头转向。
大概在场全数人员已经陷入混战了吧。
“悟,你把秋交给虹龙,先送她出去。”
“不行,它们的目标好像是秋。”战斗间隙,五条悟停顿了说,“而且,秋好像也有点奇怪。”
“什么?”无法细问,夏油杰说,“……那我尽可能多牵制几只。”
冷汗从两鬓唰唰落下,胃部的灼烧与绞动还没结束,血一口一口往外涌,能做的只有尽可能调整呼吸,让身体尽快适应这份疼痛。
术式造成的轰炸声与拳脚交加的缠斗声不绝于耳,战斗陷入胶着。
“六眼那个术式很麻烦,任何攻击都无法接近他,用领域。”狐仙说。
“我来。”禁婆开口。
“蠢货,你那会波及到妈妈的。”
“伞。”沉默的高脚鬼难得开口。
数息后,疼痛终于退散大半。
而我还在五条悟手里,因战斗被甩来甩去。
“喂,”我艰难开口,声音比自己想象得还要虚弱,“都住手。”
旋转的伞已上升至高空。
这些家伙,已经沉浸在各自战斗里无法自拔,根本没人听见我的声音。
咒灵被祓除了,受伤的是我;这两人死了,背锅的也是我。
这算什么?
简直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现在必须让他们都冷静下来,至少要能听我说话才行。
抹了把嘴边的血默念起咒词,让咒力在微凉的空气里扩散。
双方拉开了距离。
凌空的油纸伞下凝聚起磅礴的咒力,咒力编织成一张网,以伞身为核心,向四面八方铺展,万物被网吞没,光景瞬间褪去颜色,仅剩下黑白灰,犹如进入一副构架于现实的水墨画,而领域所到之处都成为了画的一部分。
“是领域展开。”夏油杰说。
“没关系,它只对施术者有加持。”头顶响起六眼冷静的话语。“我去把那个伞打下来。”
话音刚落下,他身体陡然僵硬住了。
一个恍神,好像有无数根盘根错节的枝叶弥漫于空中,很有目的性地交织缠绕上在场每位参战人员,不论是咒灵还是人类都无一幸免,包裹那把伞。
六眼瞧不出端倪,因为那只是咒力,但又不那么普通的咒力,但换做别人,或许连咒力都无法发觉。
场景转瞬即逝,仿佛是出现了某种幻视,眨眼恢复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