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室是个硕大的水池,现下已经倒满了热水,屋子里氤氲潮湿,侍候的仆从点了炭,生了炉火,又仔仔细细的盖上了罩子,最后将厚厚的棉帘垂下,这才垂着手走了出去。
屋子里渐渐暖和起来。
萧知非为他宽衣,水汽缭绕,唯有衣料摩挲的声响。
宋重云垂下头便看见了自己身上的红痕,顿时又觉得脸上烫的厉害,他转过身子,视线上移瞧着萧知非,又觉得他的身上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锁骨上是他的咬痕。
可见昨夜有多激烈。
明明只喝了一点酒,怎么就这么放纵了?
萧知非拉着他的小臂,走进了水池里,没在热水里,宋重云顿觉舒畅不少。
他安安静静的坐在热水里,拿起一只水瓢,舀着热水从自己的肩膀上淋下去,又瞧了瞧坐在对面的萧知非,宋重云再舀了一瓢热水,缓缓走过去,抬着手从他的肩头淋了下去。
“这几日大约就要动身去南渡行宫,陪陛下修养,云儿让英月收拾些轻薄衣衫准备着。”
萧知非半侧着头,漆黑的眸子看着他,说道:“届时,南理国的使臣也会去南渡行宫,朝见陛下。”
宋重云抿了下唇,问:“都去吗?”
“你、我还有纪王以及十二皇子,都会随行伴驾。”
“那贤王不去?”
“贤王留在京中监国。”
宋重云手上顿了一下,有些不解,“为何是贤王监国?”
萧知非扬起一抹笑,看起来是那么柔和,“纪王推荐,我默许,此事便定了下来,怎么云儿有何不解?”
“确实不解,贤王……”
看不出真学识,倒总是假模假样的。
萧知非笑出声来:“大约有人想立威吧,既然他们要斗,那我便做个顺水人情,有何不好?再说,这段时间为夫是真的有些累了,不如就让贤王来但此重任吧。”
“这样真的好吗?”
宋重云总觉得这样诺大江山交给贤王此人来负责,有些不太靠谱。
“有何不好?”萧知非笑着反问,他抬手握住水瓢,替宋重云舀了热水淋下,“贤王不是一直想将手伸到内阁之中吗?我便给他这个机会,算是顺水推舟也给了纪王脸面。”
萧知非说得十分轻松,越是这样越让宋重云觉得有问题。
忽的,萧知非抬手抚上他的眉心,轻轻揉搓,“不要皱眉。”
“不好看吗?”
宋重云垂眸问道。
萧知非下颌微微扬起,喉头滚动,往宋重云的鼻尖凑了过去,“云儿怎样都好看的。”
声音低沉,带着宿醉的微醺。
宋重云猛地抬起头。
这声音越听越不对劲,昨夜还没折腾够吗?
他欲向后退,却还没来得及,便被萧知非握着了手腕。
“云儿……”
他把宋重云往自己的胸膛上使劲一拉。
声音低哑又带着几分撩人。
宋重云觉得小腹处发暖,总这样谁受得住啊?
“云儿,若是去了南渡行宫,我们在一起就没有这么方便了,不如让为夫一次吃个够,好不好?”
宋重云的耳背开始发烫,腿轻轻颤抖。
“我们还未成亲,夫这个字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