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不可能被封锁,谢渊一党做实了此事,本就是要大将军左棠知道的。严忍冬在季清阁回府前,大摇大摆地去了季府,开门见山地问道:“季二小姐何在呀?”
季静堂本端坐于中堂,见严忍冬前来,心中烦闷,并不起身,只是将盖碗茶拿起抿了两口,皱眉道:“有话就说。”
他附手在背,踱步至静堂面前,挑眉道:“我来是告诉你,你闯大祸了。”
静堂持着茶杯的手瞬时凝住,皱眉间,只见父亲被家丁从外背进来,两名太医紧随其后。
她惊惧地站起来,奔过去问道:“我父亲怎么了?”
还未等太医回复,严忍冬便笑道:“季丞相油尽灯枯,怎么,做女儿的不知道?”
静堂忍了又忍,还是先向太医确认了病情,低声道:“先把父亲抬去里间医治。”
待一干人等走后,她站到严忍冬面前,抑着怒气:“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季静堂可不是被吓大的。”
“杀你?”严忍冬笑着反问,“不不不,死从来都是最轻松的。你还那么幼稚,怎么能现在就去死呢?”
静堂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严忍冬,迟早有一天,我会叫你死在我的手上。”
严忍冬笑了,越笑越凛冽。
“季小姐啊季小姐,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好好的干嘛要给朝廷大臣出主意?既然出了,又怎么没想到这朝中到处都是我的耳目?”
静堂似是有些想到什么,正自狐疑间,严忍冬笑道:“要是你不出那么好的注意,我还真想不到这局该怎么破。哎,现在怎么办呢?左大将军的公子——”
他用手一比:“死了。”
季静堂瞳孔放大,口齿微张,愣神道:“你说什么?”
严忍冬见这神色,愉悦至极,伸出两根手指指着她的印堂道:“是你,害死了他。”
她浑身颤抖,霎时间明白了一切,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禁不住跌坐在太师椅上。
“严忍冬!”妧蕊章从堂外进来,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到丞相府来威胁我女儿,你活腻了吗?”
“丞相府?”严忍冬挑眉大笑,“我说夫人,您要不要等季大人醒过来问问他,这丞相之位,他还能做得几天?”
妧蕊章心下发凉,面上却一步不让,冷笑道:“敕令诏书还没到我的手里,这里就依旧是丞相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轮不到你来指教。来人,送客!”
家丁上来,严忍冬却并不立时就走,眼神在妧蕊章和季静堂间流转了一次,笑道:“我说这季二小姐的性情像了谁呢?季大人那么孱弱,怎么生得出这样的女儿……”
话音未落,妧蕊章便狠狠一个巴掌扇到了严忍冬脸上。
“滚,”她不欲多说,径直朝女儿走去,把静堂搂在怀里。严忍冬用舌尖舔舐着牙根,附手转身离去。
季静堂在母亲怀中抖得像一只鹌鹑,她呼吸短促,眼前火光再现,几乎憋得喘不过气来。
“颜颜,颜颜!”
妧蕊章看着失智的女儿,一时间心中焦急,连忙叫人去请大夫。
府中掌事知道今天有太医前来,忙去里间请太医。静堂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像窒息一般地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