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摇骰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一种领地意识很强、非常惹人厌的畜牲。”
走出宴会厅,韩驰没有第一时间回房间,而是站甲板上,找路过的服务员要了包烟。
夜晚的海上没有灯,海水的颜色是趋近黑的蓝,毫无美感,只让人觉得压抑。
嘴边的星火明明灭灭,在烟草刺激的平衡下,韩驰的情绪逐渐平复。
杨度的话仿佛还落在耳边,他说惹纪何初不痛快的人是自己,是自己抛下他去跟别人跳舞,所以才让杨度有了可乘之机。
可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看得出来纪何初情绪不好,也做好了解释的准备,可就算再生气再吃醋,纪何初也不是那种会选择用“跟别人亲密接触”的方式来泄愤的人。
一想到他跟别的男人挨那么近,甚至有可能还碰到了……
韩驰狠狠地抽了口烟。
明明自己抱他都是从一惊一乍循序渐进慢慢脱敏过来的,怎么到了杨度这儿,嘴对嘴的接触他都主动凑过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纪何初又自己一个人在想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杨度……
眸色暗了暗,韩驰想起刚刚孙佩芙说的话。
“你朋友好像很受欢迎,”搭着韩驰的肩,孙佩芙笑道,“不过你最好提醒他,让他离我那个堂弟远一点儿。”
“Vidar是个双插头,男女通吃,荤素不忌,只追求快乐,我叔叔拿他很没办法。”
吐出最后一口烟雾,韩驰捻灭烟头,把剩余不多的烟全扔进了垃圾桶。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还是得看着点纪何初。
回到房间后,里面亮着灯,却一片寂静。
“何初?”韩驰叫了一声,没人理会。
两个卧室都逛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纪何初的踪迹。
哪儿去了。
“何——”
名字叫到一半,韩驰皱起眉,瞥到床边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一看,发现是纪何初刚刚穿在身上的衣服,歪歪斜斜地掉在地上。
应该是从床……
倏地,韩驰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掏出手机转身就往门口走。
妈的,要是杨度那个王八蛋敢对纪何初怎么样,他今天就撕了这个不洋不中的玩意儿喂鱼。
电话拨通无人接听,韩驰在跨出房门的瞬间听见似乎有手机震动的声音。
停下脚步,他重新回到房间内,往右边的桑拿房看去。
手机震动的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没有挂断电话,韩驰走了过去。
“何初?你在里面吗?”
抬手敲了敲门,韩驰感受到门上的温度。
里面一定有人。
“何初,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