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骤雨来去匆匆。雨后清凉的风吹进走廊,阮青雉三人一直站在窗边聊天。聊完谢芳菲的病情,叶怀仁心底安稳一些后,这才留意到沈战梧怀里的孩子。他好奇地问:“这小孩是谁家的?”阮青雉倾身靠在沈战梧身侧,笑容如花:“我家的呀。”叶怀仁眼睛一亮:“这是你弟弟?”阮青雉:“……”他接着感概道:“和师父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阮青雉:“……”没想到您叶老先生竟然也是这种阿谀奉承的人!她纠正道:“这是我儿子。”叶怀仁立刻看向沈战梧,眼中闪过一丝审视。对这位副营长多了很多不满。沈战梧为妻子解释:“这是我们收养的孩子。”叶老先生周身怒意顿时消散。如果这个年轻人让师父十八岁就有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这就说明这位沈副营长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如果是这样,沈战梧就不适合做他师爹!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拆散他们的。正好,他身边有很多品行好的年轻小伙子,到时候他亲自把关,给师父找一个好丈夫!阮青雉歪头笑道:“现在我和这个小豆丁长得还像吗?”叶怀仁:“……”妈耶,溜须的话说早了。小姑娘见老先生脸上的褶子都写着害羞,她靠着丈夫,脸上的笑容更盛。沈战梧扶着她站稳,并且拉开一些距离。阮青雉不解地看他:“???”嗯?什么意思?沈战梧换了个姿势抱孩子,微垂的眸子落在小妻子的小脸上。她皮肤很白,明眸皓齿,顾盼流转。他避开视线,嗓音低醇:“在长辈前面,要注意影响。”阮青雉起了坏心思,故意往他身边蹭。沈战梧不动声色地躲开半步。她继续贴。男人挪开,继续和妻子保持半步的距离。阮青雉抬起脚。做了一个假意贴过去的动作。沈战梧果然上当了,立刻又往身侧让了半步。只是……小姑娘并没有动,还在原地。而他们之间的距离,从容不下一个人到可以轻松通过两个人。沈战梧看着这段距离,眉头一点点蹙起。然而下一秒,阮青雉突然靠过来,暗处里,柔软的小手塞进他的掌心,熨帖停留。沈战梧身体僵了下,薄唇紧抿。沉默良久。这次没有再避开。阮青雉扭头逗弄沈战梧怀里的川川,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男人不存在一样。但她的手还放在他的手中。体温相融。她嘴角的那抹笑里,掺杂了一丝得逞。你逃,我追。沈战梧,你插翅难飞!一旁的叶老先生抬了抬手,张了张嘴,摸了摸脖子,又挠了挠头。叶怀仁:“……”不过这也让他发现一件事,就是这么久了,那孩子竟然一直都没开口说话。叶怀仁有些好奇,走过去,问了一嘴。当得知孩子的身世和遭遇时,他怜悯轻叹:“还好,他遇见了你们,也是苦尽甘来了。”说到这,他眼睛一亮,提出:“要不我认这个孩子做孙子吧。”“我妻子年轻的时候就走了,也没给我留下一儿半女,这些年我没找,一直都孑然一身,我认他做孙子,也好让我体验体验儿孙绕膝的热闹。”阮青雉大为惊讶:“您确定?”叶怀仁认真地点点头。“我确定。”阮青雉:“……”看来,以后,还真要!各论各的了!!他们正聊着呢,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乱。阮青雉眉头倏地敛起,拔腿就往楼下冲,紧随其后的是叶怀仁。她之所以冲得这么快,完全是前世的职业习惯。等来到楼下,就看见谢芳菲倒在走廊里,林如珍骑在她身上,双手交叠,正给女人做心肺复苏。林如珍不是在关禁闭吗?她怎么来了?阮青雉再看谢芳菲的情况,隔了五六米的距离,只能看见女人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口鼻不断有鲜血溢出。这时,阮青雉发现一丝不对劲,眯了眯眼睛,立刻跑过去。到了近前,她扯着林如珍的胳膊,把她拎起来推开。林如珍看见是阮青雉,瞪着眼睛吼道:“你疯啦!我现在在给她做急救,你把我推开,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赔得起吗?”阮青雉冷冷看她一眼,扭头对叶怀仁说道:“准备消毒溶液和三角巾,我先给患者止血。”叶怀仁没有任何犹豫:“好。”阮青雉指着另一个护士,冷声吩咐道:“你去拿一床被子和枕头过来。”护士连忙应道:“好……好!”林如珍上前推了下她的肩头:“阮青雉,你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一个村姑可以逞能的地方,这是人命!人命!你懂不懂?你赶紧给我让开,我是医生,我要救她。”阮青雉眼眸坚韧,泛着锐利的光:“林如珍,是你到底懂不懂!”林如珍笑着:“自然比你懂。”“既然比我懂,那你怎么会把谢芳菲这种失血性休克当成昏迷来进行急救?”阮青雉反问了她一句后,继续往下说:“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可以进行急救,你作为医生,难道没有判断力吗?为什么还在她有意识的状况下进行急救!你刚刚在想什么?”“你已经摁断了她的肋骨,再继续下去,谢芳菲真的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彻底昏迷。”她说完这些,连理都没理她,转身接过护士怀里的被子。来到谢芳菲身边蹲下,用枕头垫高女人的腿,被子盖住下半身。阮青雉伸出手检查胸口,对去而复返的叶怀仁说道:“记录,患者左胸,第五,第六根肋骨开放性骨折,暂时未伤及内脏,第七根可能也有封闭性骨折,需要进行紧急手术,患者口鼻大量出血,持续时间大约有……”她迟疑了下。这时,沈战梧轻声开口:“二十八分钟。”阮青雉闻声,倏然抬眸。和男人深深地对视。:()替嫁绝嗣长官?好孕娇娇一胎三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