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绪思抓住程拙的胳膊,攀上他的肩膀,把头埋下去,脸上的湿润就全都渗透进了程拙的衣服上皮肤上。
他不再那么容易情绪失控,哭也不会放声大哭,把脸蹭得半干不湿之后,他自己摸索着,执着强硬地爬到了程拙的腿上坐着。
满沙发的润滑套东一个西一个。
程拙护着他的后背,又从他的五指中掰扯出其中一只。
陈绪思怔怔看着他,努力地想着什么:“你不走了?”
“以后,你要我陪你多久,我就陪你多久。”程拙说。
陈绪思似乎颤抖了一下,他本来就浑身发烫,久违地感觉到灼烧的感觉,既痛且快。他贴在程拙的胸口,紧紧地贴着,忽然语无伦次起来,哑声发恨道:“我好渴,好渴……你知不知道。”
程拙以为他还是要喝水,紧接着就被陈绪思呓语般的声音钉住了:“你说了要我等你,你会回来,你问我渴不渴,渴不渴……你去给我买水,你要我等你!”
陈绪思终究还是陷入了梦魇,仿佛声嘶力竭,他也确实只剩下一点点声音真正说出来,说给程拙听。
“我一直在等你,”陈绪思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一股脑都说了,“可你呢……你怕自己杀了人坐了牢,会耽误我?会让我学坏?”他手指摇摇晃晃地指向程拙,咧嘴笑骂了出来,“可你……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个好东西吧!”
程拙一直静静给他擦着脸颊,听到最后也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可越笑,程拙心里犹如被刀片一刀刀剜着割碎的痛觉也更清晰地浮上来。
这一切和许临风,和做不做小三都毫无关系。
这是只有程拙和陈绪思两个人才能解决的事,少一个人不可以,也多不了任何其他人。
程拙后来说了什么,陈绪思都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了,反正他自己说了个痛快,说完情绪高涨,只想要一些实际的东西,想要被抱紧,被亲吻,被满足全部的念头。
程拙低声问他可不可以的时候,他已经厌烦了这些假惺惺的绅士风度和自持冷静,张嘴就咬住了程拙的肩膀。
他到彻底没了作弄他人的力气的时候,只能被程拙逮住接吻了。
程拙同样红了眼睛,仍然没办法舒展眉头,仍然不能满意,于是再次不甘心地在陈绪思耳边问道:“我是谁,你跟谁在一起,知道吗?”
陈绪思呆呆看着他,好像还是不打算回答也回答不了程拙的话。
“告诉我,你现在爱谁?”程拙不得不试图逼问道。
陈绪思张了张嘴,几近失声,终于说:“你啊……你是程拙……”
“你是程拙……是我一直在等的人。”陈绪思怔忡着缓缓说完,然后展开双手便被程拙用力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