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来,许知远抱着怀里的伞压住想要翘起的嘴角,他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对面的人阴恻恻地给他比了个闭嘴的姿势:
“哦……”
“那我走了。”
他还想说什么,一辆破破烂烂的小车从门口经过,溅了他满裤腿的脏水,对方还要降下车窗朝他骂上两句:“要死啊挡在大路上。”
沈湫寻没忍住笑了笑,额前的碎发微微侧开落在他的眼前,漂亮的眉眼舒展开,犹如雨后放晴,繁华的海棠花上落下一滴晶莹的水珠。
……
沈湫寻回家的时候,傅明川正在给他缝被套。
他那天晚上说想要两块碎花的布料,最好是鲜亮些的颜色,他说一个人在家里太无聊了,想要做点什么东西。
沈湫寻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就应下,第二天下班想起来这个事情,还专门去卖布料的小摊上看了看。
他的审美不咋地,摊主是个身材胖胖的但很精神的老阿姨,兴冲冲地给他推荐:
“你看这块,大红色鸳鸯,放在家里别提多喜庆。”
“这块这块,看这胖娃娃,脸蛋圆的哦像馒头,多健康,笑眯眯的,就适合你们这种小情侣,取个早生贵子的好寓意。”
“这块这块,我给你说啊,我三舅的侄孙的姑妈的小姨的妹妹,一直找不到合心意的夫婿,就是那天用这个布料做了件裙子,我的天呐,那个追求者,能从这里排到上城区哦。”
等到他说完要求,阿姨打趣地撞一撞他的肩膀:“小年轻哦,家里的媳妇很会过日子哩。”
现在科技发达,很少有人会自己缝制东西了。
沈湫寻闹了个大红脸,也不敢说话,默默给完钱拿着布料就跑开。
回来之后傅明川还缠着他给人描述布料的模样,傅明川抓着他的手,将他整个抱在怀里,拉着他的手在布料上认位置:
“这里是什么样的?”
“这里有多小花,白色五瓣花,花蕊的嫩黄色的,很小很小……”
“这里是什么样的?”
“这里是空白,嫩黄色的,有点像搅开之后的鸡蛋液,比那个还要淡一点……”
“这里……这里……这里……”
话越说越不对,傅明川的下巴搁在他的颈湾里,偏过头去亲他的脖颈,吻在含糊的位置词中落在沈湫寻的喉结上。
然后……打住。
沈湫寻深吸一口气,故作严肃地敲一敲门。
傅明川放下针线抬头看过来,小猫也从自己的小纸箱里面探头,
沈湫寻清清嗓子:“小咪你进卧室,大人说话小咪不准插嘴。”
小咪左看看又看看,跳出纸箱然后钻进卧室里。
“你,过来,跪好。”
沈湫寻放下东西,然后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傅明川顺从地跪过来:“怎么了?”
沈湫寻抽出口袋里的纸张甩在他的脸上,摔出几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