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裴砚懒懒地叹了口气,把他翻了个身,用两条胳膊压在怀里,“踹完我又想跑,这么不讲理?”
陆聿宁掰不开环着自己的手臂,被他禁锢着动也动不了,气得飞机耳都炸了出来。
但裴砚没有再多说什么,大概是怕真把猫逗生气了,于是懒洋洋地搂着猫躺了下去。
“今天好累。”裴砚贴着他的耳朵,轻飘飘地说,“拍了三组造型,我现在都有些困了。”
陆聿宁“喵”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关我屁事?
被迫贴着的那具身体散发着沐浴露和冷杉薄荷信息素的冷淡气息,陆聿宁浑身紧绷得像是弓弦,连胡须都在颤抖。
而裴砚却像是满足般地舒了一口气,把头埋在他的颈边,闭上眼睛。
“你有看到图透吗?”裴砚低低呢喃着,“你应该和朋友玩得很开心……这次你是真的只能和我穿情侣装了。”
陆聿宁怀疑他把脑子都困傻了,居然已经开始说胡话。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未曾拉紧的窗帘缝隙间隐约可以看见窗外夜空寥落的星,似乎是快要到夏天,还能听见几声细微的蝉鸣。
陆聿宁睁着眼放空了一会。
“……”裴砚忽然咕哝了一个名字,像是在说梦话,“踹得人真疼。”
陆聿宁耳朵一抖,脸顿时红得像被火烤。
你他么别再提了!
陆聿宁一尾巴拍在他的脸上。
结果裴砚笑着侧了侧头,把尾巴顺到被子里,又低声嘟囔了一句:“好可爱,真喜欢你……”
“……”
这次陆聿宁没再叫,只是紧紧闭着眼,假装自己死了。
耳尖却在被子底下,红得要滴出血来。
……
自从那天之后,陆聿宁感觉自己的生活逐渐水深火热了起来。
姓裴的自认是被猫的突然消失给吓到,此后每次只要陆聿宁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失踪一会,他就要开始满屋子寻找。被找到小猫自然免不了要被一通揉扁搓圆,而且简单的动手动脚已经不能满足裴砚那个家伙,陆聿宁被迫接受了几次惨无猫道的行径之后,只能认命地把活动范围改到了裴砚周身五米之内。
然而即使如此,该死的家伙还是一找到机会就要和他贴贴,疯狂地占他便宜。
陆聿宁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互联网上那些被迫承受主人痴汉行为的猫猫们是有多么痛苦和无奈。
五月初,《田野之歌》的节目组修缮好了被大雨折腾得一片狼藉的小院,并在微博放出了直播通知。
最后一期的表演歌曲已经定下,除了每个嘉宾的个人表演,还有两场合作秀。裴砚团队以理念不合为由,拒绝了和郑林夕的合作,任凭后者的团队再三挽回都没有任何回应。
裴砚最开始选择参加节目的一切前提都是因为陆聿宁,可后来陆聿宁因“生病”缺席录制,这个综艺对他来说就和普通的工作再没有差别。默认组队是因为节目组安排,如果不是郑林夕那天酒店里的口出狂言,他说不定也能忍过最后一期。
“郑林夕那个demo我听过,词写得还行,但桥的部分有很大的问题,而且风格确实不适合你。”江临舟偏过头,目光扫过站在裴砚肩膀上的陆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