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真么?几位皇子怎么会到荼靡苑这边,当时我没有出丑吧?”刺绣的秀女有些担心地轻抚自己的鬓发,担心自己出了丑。
“我看得千真万确,就在我们评价彼此画作的时候,皇子偷看秀女,事情若是闹开,只怕会被责问,我不敢声张,治好装作没看见。”
说话的秀女拍了拍心口,发现皇子们在院墙外偷看时,她眼睛都不知往哪看。
刺绣的秀女有些不解:“几位皇子在前朝各有要职,最近也许比较空闲,不过他们到荼靡苑来做什么?经过?”
还没有人会自恋到觉得哪位皇子是特地来看自己,也不敢这么想。
看见几位皇子的秀女抿了抿唇,这些话本就是闺中闲话,隐瞒了反而有些奇怪,也就坦荡说了出来,不过还是压低了声音:“皇子好像在观察我们?”
顾思卿与殷妙音鲜少与秀女交谈,她们有意保持距离,不与她们亲近也不故意疏远,两人就似透明人。
另外两名秀女知道她们两都是好性格,不会将她们的话说出去,更不会去得罪皇子,说起来也就不用故意遮遮掩掩。
顾思卿与殷妙音的视线落在棋盘上,两人还在下棋,不过彼此心里的感觉都有些微妙,不约而同揣度起几位皇子的目的。
她们出身相府,不止在世家公子眼中,在皇子眼里更是块肥肉,两人难免有些担心被哪位皇子看上,要知想拉拢相府的皇子不止一个。
“姐姐既然看见几位皇子在院墙外,可有看清哪位皇子的样貌?”
刺绣的秀女放下手中的绣线,对几位皇子的样貌感兴趣起来。
虽说之前参加过宫宴,但大庭广众之下,谁敢盯着男席那边看?
“我当时只看了几眼就草草收回目光,担心被发现,太子殿下生得极像皇后娘娘,就是多了几分玩世不恭的意气风发,要论品貌,八皇子长得最好。”
尽管只是粗略几眼,但是几位皇子个性鲜明,让人印象深刻。
两名秀女压根没去想几位皇子用心不纯,只管讨论对方的品貌如何。
她们聊得有多热火朝天,顾思卿就有多心神不宁,最终输了棋,她反而松了口气,说有些积食,就带着殷妙音出去散步。
“姐姐,我心里不安。”殷妙音低着头,走路时盯着脚尖。
顾思卿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和你一样,所以叫你出来便是为了想计策,几位皇子来偷看秀女,用心本就不纯,只怕已经注意到我们。”
最关键的选秀环节在殿选,一旦哪位皇子在殿前求娶她们,皇帝真的下了圣旨,她们不能违抗,只能听从,到时就真是无计可施。
无论是五皇子几人还是池鸿渊,他们的野心相当于纸包不住火,总有原形毕露的一天,那天不会太远。
真正的夺嫡之争开始,就意味着京城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以相府的能力,只要不牵扯上任何一方势力就可以置身事外。
“我们该如何做?人人说他们天潢贵胄,可我只觉得他们鬼点子多。”
殷妙音话音方落,一阵夜风刮来,星星点点的白飘进荼靡苑。
顾思卿伸手接住一抹白,摊开手看,原来是御花园那边飘过来的梨花。眼下是五月末,晚梨花仍开得如火如荼,不过再过不久就会凋谢。
“既然最终要殿选,避是避不开,我们必须想办法,让他们放弃拿捏相府的想法。”顾思卿攥住手里的梨花,声音低沉如水。
相府的气运,绝对不会和五月的梨花一般,随风凋零!
“姐姐,您想到了什么?我怎么觉得,你对几位皇子的看法,不仅仅是不喜欢?”殷妙音走到顾思卿面前,看着她退着向后走。
殷妙音不喜权贵,是因不喜欢这些人居高临下那股劲,以及位高权重,意味着不能做自己,她不喜,也不认为自己能经营好。
可表姐,是为什么?
看着眼睛明亮的少女,顾思卿眸光闪了闪。殷妙音没有经过一辈子的磋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到底还未及笄,能想到的事情自然也少。
很好,顾思卿如此想着。殷妙音被相府保护得很好,让她能长得澄澈明净。不过身为相府唯一嫡长女,殷妙音多少要知道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