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鸿渊握住容玉儿的手,在妇人的跟前蹲下身,掷地有声地起势。
母子二人,此刻有千言万语想要说,碍于有外人在才没有开口。
柳明月还有些发愣,将废后说的话与上一世自己所知的事串联起来。既然周军远涉及容家被灭门一案,上辈子周军远的死,或许正是池鸿渊的手笔。
所以就算她没找上池鸿渊,他也会动手,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
事情的前因后果,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屋内几人心思各异的功夫,白子玉已经写好了另外一张药方:“两张药方,一帖为饭前服用,一帖为饭后服用,还请殿下与娘娘记住,别服错了。”
白子玉想了想,还是在方子上注明饭前饭后几个字,免得不小心用错了药。
要进行下一步计划,须得看白子玉写的药方是否对容玉儿的病情有益,不然旁的皆是空谈。几人议定接下来见面的时间与需要初步拟定的计划,池鸿渊就与容玉儿先行离开。
母子二人尽管在冷宫多年,但还是得行事小心,一旦露出马脚,多年来的心血将付之一炬。以皇帝的心狠程度,发现眼皮底下的皇子与废后不安生,可不会手下留情。
醉香楼大堂的花台上,身姿窈窕的舞女足尖轻点伴随乐声翩翩起舞,舞姿轻盈柔美的同时奔放大胆,楼下频频传来喝彩声,更有人往花台上掷银子。
“今儿你似乎很有闲情雅致,怎的,不急着回去?”白子玉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支着下颚看台下舞女身姿翩翩,有些兴致淡然。
柳明月吃着桌上的果脯,看到精彩的地方,也跟着拿出银子往台上掷去。
白子玉:“……”
“我瞧着醉香楼的姑娘舞极好,银子都给了,何不妨坐下来多看一会?”她吊儿郎当的模样,配上这张脸,真有些像小小年纪不学好的纨绔子弟。
“他们都走了,我们留在这做什么?你今儿出来原来不止是为了谈事情,还是为了寻欢作乐?你什么样儿我还不知道?”
白子玉将最后一杯酒饮下,没有吩咐老鸨再送酒来,可见他不想久留。
看出对方的去意,柳明月对其露出歉意的笑,指了指还在奋笔疾书抄写的姑娘,一脸无辜道:“书还没抄完,怎么能走,这对我很重要。”
柳明月无奈地摊了摊手,十遍女戒不快些抄出来,到时侯夫人要是想出别的法子折磨她,例如派个人盯着她抄写,那就是真的难受了。
白子玉才记起来,柳明月还让人帮她抄写东西,有些无奈:“你在那里待着也是为难,他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平时看见我都要扭头就走,不过也好,我也不想见他。”柳明月与白子玉说着只有两人才听得懂的话,在别人听来是云里雾里。
“早知你有今日之难,还不如我……”白子玉咳了一声,没有往下说。
柳明月只当他是在说笑,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继续看舞娘跳舞。
在角落里抄写女戒的姑娘写得愁眉苦脸,奈何客人就在客房内看着,她不敢怠慢,只能强忍手臂的酸痛委屈巴巴地坚持誊抄。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白子玉已经开始打哈欠,柳明月不好让他一直陪自己等,便起身过去看那姑娘抄写地怎么样。
“公子,奴家照您所言没有写错一个字,您看。”姑娘见柳明月过来,诚惶诚恐地把写好的给柳明月看。
柳明月数了一下,只有三遍。
“看来今儿是抄不完了。”柳明月捧着抄好的三遍女戒,仰天长叹一声。
姑娘闻言不可思议地瞧了一眼柳明月,分明有话想说,但没说出口。
誊抄文书本来就需要时间,何况是十遍,通宵抄到明日只怕才勉强抄完。
白子玉瞥见姑娘想骂人的眼神,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柳明月是故意消遣折磨人来的,哪有到花街柳巷让人抄女戒的?
“此事对我很重要,劳烦姑娘辛苦些帮我把十遍抄完,这三百两银子就是给你的赏银,我会和红姑娘说,这些钱是单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