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月提着裙摆也没看路就往树林深处跑,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视线被泪水浸得一片朦胧。不就是齐景暄对另一个女子感兴趣吗,他以后的三宫六院多了去了,她今生又不想嫁他,为什么要因为他看上别人伤心难过呢?就算是前世,她是太子妃,她也不是他唯一的女人!齐景暄这么花心的男人,前世梦中赵皇后说他没宠幸过别的女子肯定是假的,绝对是那些女子向赵皇后撒谎了想要找机会获宠的说辞!说不定他现在,都与不少女子有染呢!肯定是帝后看管他太严,他不敢让帝后知道而已!道貌岸然的败类!谢知月心里边骂齐景暄边跑,眼睛还一直在掉眼泪,导致她路都没法看清,脚底下忽然踩空,人就跌进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坑里。里头杂乱的灌木多,摔下去时身上还被刮伤了。她越想越觉得委屈,也不着急爬出去,就以摔进去的姿势坐在坑里放声哭了出来。没哭多久,一双绣纹精美的玄色锦靴出现眼前,她哭声戛然而止,抬头就看到那张犹若天神鬼斧神工的脸。谢知月积攒的怒气在看到他的这一刻彻底爆发,收了几秒后,她哭得更大声了,边哭还边在坑里转过身去背对着后头的狗男人。齐景暄有些哭笑不得,绕步到她面前屈膝蹲下身,“上不上来?”坑里的小丫头摔得钗裙散乱,粉软的脸蛋上淌着眼泪,贝齿咬着红唇,蝶翼般的睫毛上都挂着泪珠,一双清澈的鹿眼红成了兔子,还有几缕发丝飘在脸颊边,模样实在娇弱又可怜。谢知月悲愤交加的瞪了一眼凑到自己面前来的男人。狗男人还在笑,笑得跟妖精似的!他在嘲笑她!瞪完后,她再一次扭转身子背过去。态度很明显,不想看到他,更不想理他!齐景暄看着小姑娘不断耸动的肩头,无声叹息。他起身跳进坑里,弯腰要把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抱起来,他才刚碰到人,结果那小姑娘就一溜烟的起身,拖着沾染了泥土与枯叶的衣裙,娇憨滑稽一溜烟的爬出坑去,手里提着裙摆迈着小步子走得飞快。从背后看,她散乱的发髻上那支簪子摇摇欲坠已经快掉落了。不是昨日那支,每次见她,她的衣着首饰都是从未重样过的精致。谢知月走得很快,没跑,因为刚跌进坑里时腿磕到石头上伤了,痛,跑不起来。她没发现她头上那支发簪跟着她的步伐在摇摇欲坠的晃动。发簪从鬓发间坠落时,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将其接住。同时,谢知月胳膊被人从身后拽住,力道不重,但轻而易举的就将她反手拽入了怀中。贴上男人结实的身体时,谢知月原本想抬手扇他,手没来得及抬起来,她就先被拦腰打横抱起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开我!”谢知月在齐景暄怀里挣扎,用力推搡捶打他。小丫头那点力道,打人都像是在撒娇。“亲都亲过了,就让本宫抱一下怎么了?”那调笑的语气,如烈火烹油般的挑逗,让谢知月手里的动作僵住了。“你轻薄我!你混蛋,伪君子!登徒子!”谢知月梗着脖子骂。齐景暄面上不以为意,“本宫不都丧尽天良丧心病狂了么,轻薄你又怎么了?”谢知月呆愣住,她这才意识到,昨晚这句话,骂今生的齐景暄,过于严重了。他还什么大恶之事都没做过,就被骂丧尽天良丧心病狂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被人以如此重的话来辱骂,没几个人能欣然承受,何况齐景暄可是太子。“你你我那是随口说的,我读书少,想不到几个骂人好听的字眼,你别当真!”谢知月强硬尴尬的解释。“哦,可你也那样骂本宫了,骂都骂了,本宫不做点什么,不是有辜负你对本宫的期望么?”谢知月被这通无赖发言气得说不出话来。什么鬼期望,他还真想当那种丧尽天良丧心病狂的人是吧!谢知月脸色红白交加许久,终于灵光乍现想到一句:“你昨天自己说的,不要再招惹你!”“哦,那现在是本宫在招惹你。”齐景暄这样玩世不恭的模样,就算是前世,除了在床笫之上,平日里她都没见过!他肯定还这样招惹过很多女子!谢知月停顿了一刻,再次放声大哭,“你就会招惹女子,我讨厌你,你放开我!”小丫头哭得很拈酸吃醋,她本就爱哭,这次哭的,是委屈和对他的控诉,埋怨。刚才他问那婢女名字时,她就是这种反应了。“因为贺兰青渝那个婢女,你生气了?”“没有!”谢知月嘴硬。齐景暄抱着她往竹林深处走,“胭胭,你心口不一。”他的称呼又变得暧昧起来了。“我没有!”谢知月继续嘴硬。齐景暄唇角扬得温润,不急不缓的说:“昨夜贺兰青渝的妹妹看我,你在紧张,你像是怕她看中我,今日我看那个婢女,你在难过。”“陛下与别的女子浓情蜜意时,我母亲,也是与你方才一样,黯然神伤。你的一切反应都在告诉我,你想当我的太子妃。或是说,你本就是我的妻。”谢知月樱唇紧抿,内心的不安翻涌而上,紧张到不敢抬头看齐景暄。他这心思,未免也太过于缜密了些!是该说他心思缜密,还是该说他太聪明,或是说,她太没有城府,这都能让他猜到?好在那些都只能叫一个猜测,只要她不说前世,那就一切都是无稽之谈。“那是你想多了!我就是没有!你放我下来!”小丫头嘴硬什么都不肯说,那他再问也没有任何意义。不用说什么直觉不直觉,她的态度就很好的诠释了,她与他之间有极深的羁绊,甚至不像是和他相同的几场梦那么简单。“那你刚才也想多了。沉雁是你上次在海棠宫同我说的,你说贺兰青渝很:()娇娇重生要跑路,疯批太子急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