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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偃师困境(第1页)

鼎内烟气缭绕,人为地造出了一股烟火气。闫欣下去之后才发现这烟气根本不呛人。仔细看那烟气太过顺遂地往上漂浮,虚假得让人一看就看出不对劲——可惜这三年来,竟然也没人下来一探究竟。闫欣朝笑偶走过去,蹲在笑偶边上。鼎底是纯黑的陨铁制而成,她探手按在温度的鼎底上,只觉得这里真是毫无潮气,再次证实了这些烟气的虚假。在这黑铁铸成的平板上,镶嵌着一只和鼎底融合在一起的方正凹陷坑,里面躺着一个全身都被黑铁裹着,只露出一张脸的人。闫欣疑惑地盯着那人——那张脸确实是自己的父亲。她眨巴了好几次眼睛才确定这是真的人——可也就那张脸了,剩下的部分全是自己不熟悉的模样。她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伸手摸了摸,摸到温热却坚硬的铁块时,问了一句。“怎么会变成这样。”闫怀谨道:“没什么,不过比曲玄庸更严重些。也不大要紧,脏器都有好好保护着。”这……怎么可能不要紧。曲老至少还能走动,而父亲已经到了无法走动的地步。“不好吧,是不是因为从古宅内带出来的毒才会变成这样?”闫怀谨夸赞道:“你连这个都查到了啊,真了不起。”闫欣干脆盘坐在边上,道:“现在是夸我的时候吗?你倒是告诉我,都到这个程度了,要怎么治?”闫怀谨叹了口气,带着一股无力回天的沉重气息,哀叹着自己的行将就木。“不治了。白捡了三年,还能在最后的时候见你一面。看你长大成不太用担心的模样。值了。”闫欣并不想听到他在这种时候跟自己说这种话。“那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一直没找我。不是说好了,会去古宅接我吗?”闫怀谨没什么诚意地道歉道:“抱歉,我食言是因为我确实死在了这里。只不过后面又活了。”这话怎么听都不太靠谱,但闫欣知道在这中间隐去了多少命悬一线。闫欣坐在他的脸旁,想去触碰,又有些害怕。“能告诉我,您到底做了什么吗?”闫怀谨闭上了眼,呼吸都有些微弱,道:“等白术把人带来了,我一并说了。爹现在没多少力气,能省一点是一点。”闫欣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又舍不得这样的父亲劳累,她沉默地趴在膝盖上,看着闫怀谨那张刻在自己脑海里的那张脸。“那我说吧。”闫怀谨:“……好,爹听着。”闫欣不是个话多的人,虽然有一肚子的委屈和不解,一腔的热血和冷漠,又有满脑子的奇思妙想。但最后她只说了一句。“我原本想把平南郡王雕成个最好看的偶,烧给您。”“不过他说,我雕出来的太丑了,而且偶哪有真人好。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您一直喜欢好看的东西,一定比我雕的好看。”闫怀谨笑了起来,说:“别逗爹笑了。我这身板受不住。你怎么学了爹这最不好的缺点呢?”闫欣道:“那没办法,咱们老闫家一脉单传,到我这全是最差的。”她也跟着笑了两声,接着敛了脸上的笑,低声道:“只是这次他为了掩护我,晚了一点从登天峰回来,现在应该还在路上,您得再等等。”闫怀谨低声喃喃地说:“平南郡王啊……我见过,幼时颇有长公主和驸马的风采。那时候便觉得日后必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只是这些年在圣上的磋磨之下,性情有些……”闫欣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没关系,我也不好。大家都有缺点才像个人嘛。”闫怀谨喃喃道:“胡说,我闺女怎么会不好。你太好了,好到爹是真的舍不得……”“爹当初……只是想为你创造一个能让你无忧无虑地做自己想做的世间。谁知道,这一步踏出去,爹便身不由己了。”“爹终究只是个凡人,免不了的势单力薄,加上避不开的人情世故。现在这副样子就是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贪的下场,还不如当初……”闫欣光听这一句话,就能想象得出父亲走的这条路有多艰难。“所以那些银两,其实并不存在。朝廷根本没给你们这些钱……或者没给账上实际这么多。全是……你们自己垫进去的。为的就是这一座昭告天下的巧夺天工。”闫怀谨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沉默。许久之后,闫怀谨嘶哑地说出了两个字。“抱歉。是爹连累了你,结果到最后还在你面前狡辩。”闫欣以为父亲这个时候会说更多的理想和抱负,再不济也有诸多的努力,或者他从年轻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奋斗至今。至少……在闫欣的记忆中,父亲的形象一直都是如此坚挺,一往无前。可一句抱歉,仿佛一切都化为了乌有。仿佛他那伟岸的身板到最后只剩下了抱歉。,!闫欣莫名在胸口生出了一点愤怒——为何他要一意孤行。其实只需要仔细想一想,也能想通——暗市为何会存在,那些暗市里的人为何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在盛京当中,哪怕以各种跟自己真实身份完全背道而驰地生活着。闫欣想说,他们既然有这份力量,为何不自己兴建类似祭天台的存在,为何非要踏入这吃人的朝局当中。但是很快,她想到了原因。———祭天台建造起来,那也只是个一座技艺高超的建筑而已。可工匠们还是要活的,登天峰古宅用了上百年的努力,就是希望让人世间和他们之间建立一种和谐安全的桥梁。但危险的东西,依旧很危险。最初的祖师爷立下造福天下的宏愿,走过了许多不同的道路,最后选择了避世。想要生存,就只能放弃——可内心的理想,又怎么可能说丢弃就丢弃。人是活物,不放弃才能前行。而要前进,就需要和世道,和权势融合。他们,也只是在探索平和的生存之路,却付出了最为惨重的代价。闫欣忽然想起了偃师的传闻——这大概就是宿命。——鼎外大门终究还是被打开来了。闫欣下意识起身,却听到尤乾陵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都退下,听他的,让方大人跟我到鼎边。”方应霜迟疑地埋怨,道:“为何是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尤乾陵道:“怎么?跟本王一同被挟持是委屈了方大人?”方应霜轻咳了声,道:“只是觉得我这种百无一用的书生好像没什么威胁性,带我还不如带只鸡,起码鸡能吃。”尤乾陵笑了声。“那本王觉得还是带你好。至少有你垫背,本王舒坦多了。”方应霜被平南郡王这一句话说得回不了话。云长青的声音随即出现。“闫欣呢?上回在这里就是你这怪物来救的闫欣,是她指使你这么干的吧。”方应霜无奈道:“那就更不应该抓我,抓云大人啊,她不是跟你才有仇嘛。上回抓那么多人,抓他。”云长青:“你……”说话间,尤乾陵已经被带到了天穹鼎边,白面偃偶提起尤乾陵,轻松站上了鼎边。尤乾陵低头往下面看,一眼对上了正茫然抬头的闫欣。另一边的方应霜夸张道:“哎哟,看样子不太像一伙的啊。该不会先到先抓,后到后抓吧。”白面偃偶立即把两人丢了进去。惊偶几乎立刻松开了闫欣的大腿,奋力沿着鼎壁往上窜。在尤乾陵下落到一半时,扑上去一把叼了他的领子。闫欣看着惊偶一路惊险飞奔跳跃,最后自以为稳当地落地,砰的一声把平南郡王千斤重力似的坠在了她面前。闫欣吓了一跳,生怕把这金贵的平南郡王撞坏了。她赶紧上去把尤乾陵扶起来,带着歉意地说:“抱歉啊,它做事一直没什么轻重。”尤乾陵骨架都快给它摔散了,脑袋也给它晃晕了——好在是闫欣来扶他,换个别人来,他都得治个死罪。“……没事,我还挺得住。”说完,他眼前一晃,整个人一歪,就要倒下去。惊偶又恰到好处地坐在了闫欣的肩头,让平南郡王靠住了。这便宜占得是稳稳当当。另一边的方应霜摔得七晕八素,勉强扶着老腰爬起来,抬头看了一圈四周,喃喃地说:“哎哟,原来天穹鼎内是这副光景,我以为祭天台最高处终年烟雾缭绕真是仙气呢。”闫怀谨冷不丁出声道:“方大人,许久不见。”方应霜愣了下,回头四下看了好一会。“谁?……何方妖孽,胆敢在祭天台作祟!”闫怀谨笑了声。“方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爱说笑。你不是亲自给我克扣了那么大一笔钱吗?那我来找你算账不是理所当然之事。何必装模作样,真当自己是个无辜人。”闫欣一听,这是父亲要进入主题了。方应霜迟疑了片刻,说:“哎哟,该不会是闫怀谨吧,你不是死在鼎内了吗?现在这个……我懂了,趁最近盛京风水不对,你特地回来作祟的吧。”:()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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