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是长谷真佑,文部科学省的调查员,这是我的证件。”萧湘宇掏出一本假冒的证件,装模作样的在镜头面前展示了一下。
“好的,我这就来,您稍等片刻……”
十几秒后,玄关传来赤足踩过木地板的啪嗒声。
金属把手旋开的瞬间,阳光从门缝涌进楼道,一种混合着佛手柑沐浴露的甜香扑上萧湘宇的面颊。
一名年轻少妇单手扶着门框,松石绿真丝睡袍领口滑向右侧,露出半截晒成小麦色的肩膀——那里还留着两道淡白晒痕,显然上周刚换过比基尼款式。
“她就是雾岛千夜,隆知岩造的太太……”萧湘宇心中暗道,眼光顺势上下打量了一番。
“您找岩造吗?真不巧,我先生他随队去客场比赛了,要两天后才能回来……”
“不不,夫人误会了,我今天登门拜访是有事要和千夜夫人您谈谈。”
“找我?那……既然是这样,那您快请进吧……”雾岛千夜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便招呼萧湘宇进屋坐下,又端上了两杯清茶。
萧湘宇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歪头时耳垂的珍珠晃进光晕里,睫毛膏晕染的阴影恰好漫过卧蚕。
浸过温泉般泛红的膝盖抵着门板,脚趾甲涂着与唇色相同的珊瑚粉,趾缝还沾着瑜伽垫的橡胶碎屑。
本该系在腰间的缎带松垮垂落,随着她迈步的动作,睡袍下摆扫过肌肉紧实的大腿,惊鸿一瞥的蕾丝裤缘绣着丈夫的球衣号码。
萧湘宇之前已经调查过雾岛千夜的底细,她今年32岁,之前曾做过将近十年的瑜伽健身教师,在嫁给隆知岩造之后才辞去工作,成了全职太太,但从她的身形看来,即使现在全职在家,也并没有荒废了之前的本职工作。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萧湘宇接过雾岛千夜递来的清茶,轻抿一口,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四周。
室内布置简洁而高雅,墙上挂着几幅抽象艺术画作,透露出主人不凡的品味。
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地板上,为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馨。
“真佑桑,您今天特意前来,究竟是有些什么事要了解呢?”雾岛千夜在一旁欠身坐下,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千夜夫人,我今天来,其实是关于您丈夫隆知岩造先生的一些事情。”萧湘宇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雾岛千夜的反应。
雾岛千夜的神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微笑着问道:“哦?是关于岩造工作上的事情吗?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运动员,也许关于他比赛时的事情,球队教练组会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不完全是球场上的事情。”萧湘宇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一份假冒的文件,轻轻放在茶几上:“这是一份关于您丈夫近年来财务活动的调查报告,我们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处,需要与您进一步核实。”
雾岛千夜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伸手拿起那份报告,手指微微颤抖地翻阅着。
萧湘宇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将决定这次计划的成败。
“这些……我……不太了解……我对财务报表之类的东西……知道的不多……”看得出来雾岛千夜确实对繁杂的调查报告看不进去,自然也无从分辨真假,但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微微发颤。
萧湘宇注意到了这些,心里更踏实了一些,语气中更加透出一股强硬:“千夜夫人,你不用了解全部调查经过,我只把最后的结论告诉你就够了。”萧湘宇缓缓说道,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您丈夫的收入和他的开销严重不符,而且我们发现了大量异常的现金流,这些钱的流向我没有必要解释,只说一点就够了——您的丈夫涉嫌赌球和洗钱,这一点,千夜夫人能和我详细谈谈吗?”
雾岛千夜低下头,沉默了许久,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双手也在微微颤抖,渐渐用力的捏紧了这份报告。
片刻之后她猛地抬头,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赌……赌球?洗钱?这……这怎么可能!岩造他,他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这女人,心里真是一点也藏不住事,根本就欲盖弥彰,简直像是直接告诉我她知道隆知岩造赌球的事一样。”萧湘宇心里暗暗琢磨。
但萧湘宇依旧保持着冷静与严肃,他微微前倾身体,在气势上进一步压迫雾岛千夜:“千夜夫人,我理解您的心情,但事实摆在眼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您的丈夫。实不相瞒,我的同事昨天已经启程赶往北海道,一会比赛结束之后他们便会找您丈夫约谈。所以,您这边是否知情,对结果并没有太多的影响。但如果千夜夫人能积极配合我的调查,也许我可以让我的同事们暂缓行动,也好给您丈夫留一些回旋的余地。毕竟是公众人物,又是知名的运动员,这点颜面还是可以给的。”
听了这话,雾岛千夜明显动心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起身回道:“抱歉,这些事我恐怕帮不了您,我需要和岩造谈谈,您看能否稍等一会,我……”
“千夜夫人,你还是别费这个心思了吧。”萧湘宇强硬的打断了她:“现在比赛已经开始了,你是没办法和你丈夫通电话的。”
“这……可是……”雾岛千夜有些手足无措,回头看了一眼电视转播,屏幕上裁判已经将球高高抛起,东京电击队开场跳球成功,隆知岩造正持球推进,指挥队友进攻,丝毫不知道东京家里发生的这一幕。
雾岛千夜颓然坐在沙发上,嘴里喃喃自语:“这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对了,真佑桑,如果……关于岩造的这些事都是真的,你们会怎么对他?”
“这些事一旦坐实,职业生涯断送是一定的了,所有非法所得都必须追缴,根据后续情况,十到十五年的刑期也不是没有可能。”萧湘宇一本正经的回道。
“啊?这……”雾岛千夜的身子顿时瘫软,双手捂脸,显然已经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意外的发生。
萧湘宇挪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揽过千夜的肩膀安慰道:“夫人,你先别着急,我刚才说的是预计中的最坏的情况。岩造君的事尚未坐实,一切都还有回环的余地……”
雾岛千夜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还有余地?那我又能做些什么?”
“这次岩造君的事由我全权负责调查,原本是打算直接去北海道,但我临时改变了计划,只让我的同事去比赛客场,而我特意来和夫人见上一面,您可知道是为什么吗?”萧湘宇意味深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