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向前虽然性格软弱,但人很机敏,马上听出了这位省委领导话中的意思,这是对南江以前的工作不满意呀。心里吃惊不小,在这一刻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和稀泥了,既然领导给了机会,就一定要把握住,决心在此时坚定了起来。
席间的气氛非常好,大家聊着天,谈论着省委省政府最近的一些部署以及皖江省内正在开展或即将开展的一些工作。听得马向前等觉得眼界大开,对自己能置身如此显耀的环境而深感荣幸。那些个领导一举起杯,马向前便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回去的时候,马向前已经酩酊大醉,到了省委招待所,曾益民叫沈佳平扶着马向前回房休息,自己对着赵世永说:“去省委宿舍区大院。”
曾益民赶到方启明家的时候已快九点了,曾益民在他家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回到宾馆休息。
第二天早上,马向前醒来与曾益民碰面的时候,脸上虽然还带着宿醉未醒的朦胧,但他看向曾益民的目光已经发生了变化,他被曾益民背后的力量给折服了,这种人只相信实力,只服从于强者。曾益民之所以这样安排也就是如此目的,因为身边最贴近的人不服从自己,那么在许多工作上是无法正常开展的,而他不能一来立足未稳就从人事上下手,这样会得罪许多人,这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所以能制服就制服,不能制服的再考虑换人,这就是他现在的想法。
今天的会因为议程多,所以一直开到了下午六点才结束。晚上曾益民果然留在省委招待所吃的晚饭,因为有会议接待,所以不是所有的经理和领班都来参加招待所给曾益民准备的晚宴,只有几名平时还说得来的经理和领班以及吴所长来陪曾益民一行,曾益民很放得开,与那些女孩们频频碰杯,接受她们的恭贺,并引来欢声笑语,这样一来,马向前与沈佳平就不能坐视不理,两人参加了进来,那些女孩子都让着曾益民,只让他随意,而对这两位却没有手下留情,直接给放趴下了。
酒席结束后,曾益民让他们留在徽州,叫赵世永送自己会阳城,然后让他回来,和马向前沈佳平第二天一早回南江,星期天再来接自己。
到了家门口,曾益民的心一下便轻松了,家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讲,就是自己的根,根在那里,家就在那里。
开开门,看见穿着睡衣的任静走下楼来,她看着快三个星期没见到的丈夫,高兴的跑上前来:“这么晚还回来,也不怕累着。”任静总是从丈夫的身体出发考虑问题,总是体现那份真挚的关怀与体贴。
曾益民轻轻地将她揽进怀中:“想你了,就回来了。”
任静温柔地靠在他的怀里:“我也想你了,但又怕你太忙,都没敢打你电话,怕打扰你工作。”
曾益民抚摸着妻子的身体,闻着她发髻间熟悉的气息,感到全身都松开了:“在家里的感觉真好。”
良久,任静说:“我去给你拿衣服,你去放水,洗个澡。“
曾益民笑着点头答应。
晚上任静靠在曾益民的旁边,听他讲述自己去南江后发生的事,为他感到高兴。在任静的心里,丈夫就是自己的天,就是自己的依靠。他快乐自己就快乐,他悲伤自己也会跟着悲伤,这种爱是无私的,也是无止境的。
“明天你去看看江月姐吧,她出院两个多星期了,我去看了她几次,现在恢复的挺好,听说下个星期就准备去沪海市中医康复医院进行下阶段的治疗,有五个疗程呢,会是很长一段时间。”
任静提起了楚江月的病情,曾益民点了点头说:“希望这次她能彻底治愈,不再承担这些本不应由她承担的痛苦了。”
任静也轻微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醒了,曾益民感到精力充沛,吃过早点,曾益民问任静:“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任静摇摇头说:“我送惋儿去刘老家,在那里等惋儿,中午去你爸妈那吃饭“。
“好,一会打个电话给晓晓,叫她和刘坤一起,中午去爸妈那吃饭,就说是我叫的。”曾益民想起了南江的事。
曾益民没有提前打电话,直接去了楚江月的家,刚到这小院的墙外,曾益民就发现院中站着一个人,透过花墙曾益民看到了楚江月,那依然妙曼的身姿婷婷而立,长发披肩,身上穿着羊绒衫,下面是宽松的裙裤,她抬头仰望天空,深深地呼吸着这秋日清新的空气,那姣好的面容看不出一丝大病过后的颓废,她行动轻缓,姿态婀娜的在院中漫步。曾益民仿佛又看到了校园时代那个自信而美丽的身影,心头被那记忆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鼻尖微微酸楚,两滴眼泪浸湿了他的眼眶。
他没有出声叫门,静静地享受着这宁静且温柔的画面,只愿时光停转,万物凝结,让这美丽能够永恒。
楚江月还是发现了墙外的窥视者,轻轻问了一声:“谁在外面?”
曾益民用手指抹了一下眼角说道:“是我,曾益民。”
“呀,是你。”门被拉开了,楚江月面带欣喜与羞涩站在曾益民的面前。看到这个日思夜想的人,楚江月感到心头一阵狂跳。
她低着头问:“怎么不敲门?”
“我看你在院子的活动,怕惊扰到你,就没敲门。”
“傻瓜,你怕什么打扰。“楚江月低低的声音娇嗔地埋怨了一句。
曾益民心头又是一阵慌乱,眼角又泛出一点莹光。楚江月站到他的身前,习惯性的伸出手,将手掌覆盖在他的脸上,大拇指轻轻擦拭了一下他的眼角,柔腻地问:“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没有,看到今天你的样子我想起以前的你。“曾益民伸出手捏住她细腻光滑的手臂说。
“是不是变丑了许多。”楚江月深情地注视着曾益民明亮的眼睛问。
“没有,应该还多了些成熟的美。”曾益民如实的说。
“就你会夸人。”楚江月笑靥如花心里甜滋滋地说:”进来说话。“
伸手掩上了院门。
曾益民进了屋看到了楚风与沈淑仪正在客厅里坐,看到曾益民进来,沈淑仪很热情地招呼着:“小曾来了,昨天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