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既然当初已经作出的决定,就应该坚定不是吗?
她眨了眨眼,声音发颤却坚定:
“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个助理帮你,我会留下一个月。但,仅此而已。”
赵宥慈决然甩开手,冲下楼,不管背后传来的倒地声,等她拿了止痛药再上来,只见陈楚年躺在地板上,衣服汗湿,黏在身上,痛苦地挣扎着站起来。
她保持着距离,把药递给他。
他抬头,哀怨地看着她,眸子里似乎烧着一把熊熊烈火,半晌,突然挥手,一掌打翻赵宥慈手中的水,啪的一声,玻璃杯碎裂,他一手指着门外,冷声道:
“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她愣住,不知该做什么,想劝他快点吃药的话堵在喉咙。
“听不懂吗?”
心里猛地一酸,索性转身而出,跑回卧室,一头扎进床里。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
明明是他莫名其妙,明明她好心照顾他关心他,明明他们早就分手,他甚至有了女朋友。
他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仿佛她应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
也怪她,明明清楚应该永远老死不相往来的不是吗?明明她了解他的性子的不是吗?偏偏还是心怀侥幸,偏偏还要安慰自己可以化解仇恨做朋友,偏偏还痴心妄想可以做一些弥补他。
赵宥慈,你真的清醒点,好吗?
她抬眼,视线一颤,房间柜子里静静放着一个保险柜。
半晌,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走过去,把手机放进柜子里。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往事又在翻涌。
他依赖她,比依赖世界上任何事物更甚。
他们十五岁时,一个平平无奇地清晨,陈楚年头一次自愿离开赵宥慈,少年面上是隐约地开心:
“我爸爸今天要带我出去玩,不能和你去上学了。”
陈楚年的父亲陈晓尘,是国内娱乐业赫赫有名的人物,是京市内环四合院里住着的真真正正的贵人。
从前陈楚年还呆在贵族学校时,就常常被人调侃他妈妈是小三,他是陈晓尘不要的私生子。
富人的小孩们早就见怪不怪这些龌龊事,但陈楚年身体不好,偏偏别的方面样样出众,不久就成为众矢之的,偏偏心气高,受了不少冷眼和折磨。
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陈晓尘早已有门当户对的妻子,与妻子更有一女,陈楚年是他和许安娜曾经春风一度没处理干净的遗留物。
幸好他是个男孩。
陈晓尘唯一的儿子。
陈家老宅那边顾及正室夫人的脸面,没有接回他,却在种种方面都当未来接班人培养着。给他请最好的私教老师,吃穿用度都是那边负责,许安娜不过是陈家每月给点微薄生活费的摆设,陈楚年却是备受关注。
他脾气倔,许安娜早有领教,陈老夫人却不肯相信。当初陈楚年闹着转学,许安娜瞒着陈家老宅生米煮成熟饭,陈老太太生了好一阵子气。
赵宥慈看着陈楚年故作冷淡的神情,却知道他心里是高兴的,甜甜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