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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陈楚年一头扎进座位里,整个人懒散地窝着,眉头微皱闭上眼。
徐天石看了他一眼,默默闭上嘴,等了一会,才小心开口:
“又发作了?”
陈楚年不耐回答:“没有。”
“听说刚刚有人摔倒了?”
陈楚年沉默半晌,低低的嗯了一声。
徐天石语重心长:“楚年,以后这种情况,你还是耐着性子关心几句,你现在正如日中天,圈子里盯着我们的人很多……”
陈楚年掀起眼皮,哑着嗓子突然打断:
“她回国了?”
徐天石神色一变,心里直跳,却不咸不淡搪塞:
“应该没有,你要想知道,我待会查一查。”
陈楚年轻轻撇了他一眼,却是突然对司机开口:
“停车,把车给我,你们先回去。”
徐天石眉心一跳:“你要去哪?”
司机有些无措地回头看着二人,陈楚年语气冷淡,却让徐天石浑身一震。
“徐哥,你别忘了,你虽然是我的经纪人,但公司的股份现在都在我手里。”
徐天石避开陈楚年视线,朝司机使了个眼色,陈楚年迅速上了驾驶位,即将发动,却又扭头对徐天石说了一句:
“下次不要再被我发现你瞒我。”
“唯独这件事,你知道的。”
徐天石无奈低头,等这位祖宗把车开走,才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抓起手机慌忙给他发消息:
“别忘了吃药!”
上次陈楚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没吃药,结果躯体化发作差点没了半条命,今天演唱会算好了时间,本来结束后就要立刻吃药,但刚才被他一晃神,徐天石也忘记了。
陈楚年一只手搭在车窗上,窗户半开,雨丝飘进来,落在身上一片冰凉。他神情有些焦躁,顺着路边开得缓慢,似乎在寻找什么。
许久,他皱起的眉猛地一松,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一个人影。
女人穿着白裙,晃晃荡荡走在雨中。
手中的烟头晃了晃,掉出窗外。
五年了,还是一点长进没有,打扮成一副清纯无辜的模样,一颗心却比谁都狠。
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冷冷别过头,不再看前方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影子,反而钉死了路面,脚下的油门缓缓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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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渐大了起来,一滴水珠砸在耳朵上,赵宥慈才恍然梦醒一般发现自己已经呆呆地沿着路走了好远,远离了体育场,深夜的h城郊寂静而荒凉。
她等了好久还是没打到车,只能向前走一段看看会不会人少些。
全身已经潮湿,索性摆烂,任凭雨水打在身上,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身后车光照过来,起初她不以为意,过了一会,这亮的刺眼的光却依旧跟在她身后,本来就郁闷,她有些恼怒地回头,光芒照进眼里,更是什么都看不清。
这车一直跟着她。
赵宥慈忍不住有些害怕,女孩子深更半夜在外面游荡,确实有些危险,脚下加快了步伐,车子也紧随其后,跟着她走走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