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顾淮凌想让她,主动说出和晏曦的关系。倘若他真知道自己和晏曦的关系,他们之间又该如何相处?晏曦是南楚皇室之后,而她是晏曦的妹妹。他们两人关系一旦被公开,被有心之人利用,定然会连累顾淮凌。一连几日首辅府气压极低。顾淮凌每日逼着她吃饭,肉眼可见沈鸢却一日瘦过一日。午膳时两人都没开口说话。顾淮凌放下手中筷子,“我派人去接柳姑娘过来陪你说话。”沈鸢摇头,看着顾淮凌眼底淡淡乌青开口,“大人有件事要同你说。”他俩在一起时几乎不让下人伺候。顾淮凌定定看着她。“益州即将有水灾,在前世顾璟初就是因救灾有功,才保住侯府世袭。”“益州周边我已让沈氏所有铺子屯粮,大人也应提早准备。”顾淮凌面色严肃起来,“前世益州伤亡如何?”“很多人。”朝堂之上,天晟帝看向顾淮凌,“爱卿怎会突然想到修筑益州堤坝?”“回皇上,昨夜钦天监来报,不日后益州将会有大雨,且雨势不绝将有水患,微臣想既然钦天监这样说,朝堂也要早做准备。”钦天监监正走出来跪在地上,“首辅大人所言极是,臣夜观星象益州却有水患。”天晟帝没有立刻表态。修筑堤坝就意味着银子。户部尚书站了出来,“皇上有所不知,西北战事不断国库已消耗巨大,若此刻修筑堤坝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顾淮凌面若霜雪站在一动不动。户部尚书说完又把工部尚书拉了出来,“况且堤坝修筑工部一直做得很好,只是大雨想必没有问题。”工部尚书立刻表态:“经工部之手所筑堤坝不会有任何问题。”天晟帝等朝臣说完,才把视线转到他身上,“淮凌啊你也听见了,这堤坝现在不必加固。”“皇上益州有数万百姓,只是加固堤坝用不了多少银子。”天晟帝却没多少耐心,他摆摆手,“此事不必再议。”殿外,雨落了下来。顾淮凌冒雨回府。七日后,益州水灾的折子被送到顾淮凌手中。天晟帝派他前去治理水患。京城的雨一直未曾停歇,也预兆着益州的雨势更大。沈鸢站在廊下手朝雨中伸去。雨滴在她手上,有些凉。隔着雨帘沈鸢看到,顾淮凌撑着伞朝她走来。顾淮凌刚走到廊下,四九便把伞接了过去。他面上仍旧是平静沉稳,那张矜贵绝伦的面容上,无论何时都是好看的。他握着沈鸢的手,拿帕子一点一点擦拭掉她手上的雨滴。温声开口,“皇上派我去益州治理水患,这些日子要夫人一人在京中了。”沈鸢眼底有一丝担忧,“户部那么多人大人是当朝首辅,为何要派你去。”顾淮凌握住沈鸢微凉的手,“不必担忧夫人只需答应我一件事,不要离府可好?”他眼眸沉黑看着沈鸢,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我同你一起去。”“不行,此行危险带夫人去,我会分心。”在顾淮凌的注视下,沈鸢最终点了点头。沈鸢转身走向室内,“什么时间走,我去给你收拾行囊。”“现在就走。”首辅府外,顾淮凌等人骑在马背上。沈鸢塞给顾淮凌一块玉佩,“大人玉佩你拿好,凭此玉佩可以号令沈家所有商号。”“我已传话给益州附近的掌柜,米粮早已备好,大人有需要随时可以找他们。”沈鸢望着他,“望大人平安归来,我在家里等你。”顾淮凌眼底染上一丝暖意,薄唇轻启,“好。”“夫人,回屋吧,雨太大了。”桃子在沈鸢身侧轻声劝道。沈鸢抬头看着漫天雨幕,“再给益州商号传几封信,我心里总是不安。”“夫人还要出京吗?”桃子小心翼翼问道。沈鸢摇头,“我答应大人在家等他,就会说到做到。”顾淮凌星夜赶路,快马加鞭赶往益州。还未到达益州,道路就开始泥泞难行。一些逃难在路上的灾民,衣衫褴褛,面色麻木。四九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墙,“大人前面就是益州地界了。”雨太大,灾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他挥鞭催马,“加快速度,天黑前务必赶到益州。”益州城内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水,天还跟露了一样,一直在下雨。顾淮凌眸色越发凝重,“大水过后必有疫病,四九传信给京城,我要足够多能对抗疫病的草药。”他眉头紧锁,“再传信夫人,让她暗中收集抗疫病的草药。”路上全是水,得知顾淮凌进城,益州知府穿着官服,匆匆来迎。“下官益州知府马有才,恭迎首辅大人。”他满身横肉,一脸油光。顾淮凌只一眼,就知这马有才是什么货色了。顾淮凌面色平静声音冷沉,“朝堂拨付的赈灾银两和粮食不日便到,现开放益州粮仓,在高处给百姓搭建粥棚住所。”马有才圆胖的脸上满是冷汗,“并非下官不愿实在是这雨太大,我们府衙人手有限,能派出去的都派了出去。”顾淮凌冷而沉看了马有才一眼。“自会有人做这些。现在带本官去看堤坝决口。”马有才更犯难了,“首辅大人,您看天色已晚,这路也不好走,不如我们明日等雨小些再去。”四九抽出钢刀横在马有才脖子上,“带路。”马有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又一骨碌爬了起来,“是,是首辅大人。”顾淮凌站在决堤处,面色寒凉如水,他忍着怒气看向马有才。“马大人,本官需要一个解释。”远处堤坝年久失修,这场水灾是贪腐造成的。马有才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开始哭诉,“首辅大人明鉴,小人只是一个芝麻大的知府,这修筑堤坝小人根本不敢过问啊。”顾淮凌看着他眼底没一丝温度,“起来好好回话。”沈鸢收到顾淮凌书信,就立刻朝回春堂去。让她感到心惊的是,除了回春堂,京中其他药堂能够治疗疫病的草药,都被人收走了。:()重生改嫁首辅,世子爷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