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沉默一瞬,侯夫人立刻上前扶起林婉茵。摸着她肚子担忧道:“婉茵你肚子可还好?可需要叫府医?”林婉茵看着侯夫人忧心的眼神,嘲讽道:“姨母放心,孩子没有事。”顾璟初满脸痛苦之色。指着林婉茵,眼却是看向沈鸢和顾淮凌。语气十分颓然:“这孩子不是我的,自那日后我就没碰过她。且事后我还灌了她红花,她根本不可能有孕。”窒息般的沉默席卷了整个屋子。顾淮凌面色平静,指骨轻叩,“所以,这就是你一个侯府世子殴打侍妾的理由?”顾璟初咬牙没有说话。顾淮凌视线移向侯夫人,“夫人怎么看?”“府医已经诊过脉,确定婉茵有孕了。”侯夫人无奈地看了一眼顾璟初,“这孩子不信,非要说孩子不是他的,子嗣一事是天定机缘。”她一定要保住她的孙子。看她儿子如今的疯劲,也别想他再成亲纳妾,林婉茵肚子里就是唯一的指望了。“那就等孩子生下来滴血验亲。”顾淮凌开口,不容置疑。顾璟初脸色铁青他看向沈鸢,后者却连一个眼神也未给他。他惨然一笑痛苦道:“你们都不信我,非要我认一个私通之子。”侯夫人一脸你得了臆病的表情,“你以为娘没查过?婉茵自打那日后就没出过府,连男人都没接触过,难道孩子是她凭空变出来的?”还真是她变出来的。林婉茵眼里闪过疯癫之色,如意楼给的药果然好用。在拿回母亲遗物前,她不能废。沈鸢心里奇怪,一时也想不到哪里不对。未曾想顾璟初突然走到她面前,“嫂嫂呢?嫂嫂也认为这个野种该留下?”他看着沈鸢的眼睛,固执地想要一个说法。沈鸢心情复杂。顾淮凌眼神压了过来,语调寒凉带着警告,“顾璟初。”他恍若未闻看着沈鸢执拗问,“嫂嫂认为这个孩子该留吗?”他语气凄寒,想到前世她同他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心口密密麻麻的疼。“若是你的孩子自然该留。”沈鸢指尖蜷缩在一起脸色有些差。林婉茵的模样让她想起前世的自己。傻,且不值得。“好。”顾璟初痛苦地闭上眼睛。直到回府沈鸢脸色都不太对。顾淮凌屏退下人,带她回房。他拉着沈鸢走到镜前,让她坐下。沈鸢仰眸,目光尽是不解。顾淮凌一手执笔蘸了胭脂,一手轻抬女子下颌,“夫人,别动。”他声音低低沉沉不带情绪。笔尖一点冰凉落下,沈鸢心中蓦地一紧。铜镜里男子执笔极稳,目光认真凝视着她的眉心。额间触感褪去,顾淮凌放下笔,贴在沈鸢耳畔轻声说:“夫人,你看。”铜镜内,一朵扶桑花在她眉心绽放。沈鸢面露疑惑。男子只对她才有的温润声音响起,“扶桑象征破晓和希望,愿我的阿鸢不念前世,只看今生。”一股暖流从心口划过,沈鸢眼眶热得发疼,泪缓缓落下。顾淮凌扶着她的肩,一点一点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沈鸢把头埋在他怀中,带着哑然的哭腔,“顾淮凌你怎么这么好。”顾淮凌在她青丝间吻了吻,“以后,我每日都给夫人画花钿可好?”他眸色认真,沈鸢却觉得每天画过于麻烦。她拉起他的手往心口按去,轻声说:“夫君的花钿已经画入妾身心中。”隔着薄薄布料,两人肌肤都如同被点燃。沈鸢揽着顾淮凌的脖子,轻轻对他眨了眨眼睛,“夫君今夜还睡榻上吗?”再明显不过的邀请。只见我们首辅大人脸上闪过一丝从未出现的表情。懊丧!那夜,顾淮凌喝完避子药,同沈鸢放下床幔时。却发现自己不行了!这个认知让他极度尴尬,以至于一连几天他虽宿在屋中,却睡在榻上。沈鸢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不由轻笑出声。顾淮凌被她这一声笑刺激到了。他眯眼看着她,黑沉沉的瞳孔带着风雨欲来的凉意。在沈鸢一声惊呼中,把人打横抱起。天色还未彻底暗下来,沈鸢被吻得快要窒息。她手抓着一旁的床幔费力开口,“把纱幔放下。”顾淮凌抬眸,指尖在她眉心轻点。语气带着细细麻麻的欲,“夫人,不放下天也塌不下来。”下一刻,顾淮凌的天塌了。他脸色实在难看的紧。一向矜贵无双的面容上,满是错愕和难以置信。床榻周围,连流动的空气都是尴尬的。沈鸢轻咳一声坐起身把中衣拉好,宽慰道:“许是夫君今日公务太过繁忙。”男人脸色越来越差。沈鸢连忙找补,“夫君之前有多厉害,妾身是知道的。”沈鸢抬眸悄悄看了一眼顾淮凌,两人视线却突然在空气中相撞。沈鸢又咳了一声,“我突然有些渴了,夫君为我泡壶茶可好?”一言不发,耳根通红满脸寒凉的顾淮凌却一把放下了床帐。他把沈鸢放平,自己去到另一端。哑声道:“夫君会让你舒服。”别样触感传来,沈鸢浑身一颤,下意识要去踢顾淮凌。下一刻她脚踝被男人握住,再也挣脱不开。春潮渐起,未曾停歇。等第二日沈鸢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顾淮凌的影子。太尴尬了。沈鸢想起那日顾淮凌身上出现的药味。又联想到他说三九有疾,怕就是在说他自己。她却没听出来。难怪要偷偷喝药,沈鸢本来还替桃子发愁,这下彻底替自己发愁了。她坐在床上,脑中乱成一团。眼前不知怎么闪过昨夜种种。想到顾淮凌顶着那张绝世无双的脸,为取悦自己做那些事,沈鸢就觉得脸热。他是怎么会这么多。沈鸢越想脸越红,干脆拉过被子把自己埋了起来。她脸红,一早出门的顾淮凌脸色却青得可怕。三九胆战心惊地看着主子,心想夫人也没赶主子去书房啊!顾淮凌上了马车冷声吩咐,“去回春堂。”回春堂正在配药的陈老打了个喷嚏,总觉得有人要在身后捅自己一刀。:()重生改嫁首辅,世子爷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