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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长明(第1页)

乌州唯一的公主远嫁漠北,以往受了老乌州王恩惠的翕侯们在和亲使团出发前陆续为其添箱,小河面上有光,全给部族百姓兑换成了过冬的粮食,还挑了一些金银送给了好姊妹们。大禄府出手也十分阔绰,除了金银器皿,还送了千头羊,孤殷让小河亲自入府去挑药材,小河倒也不客气,带着瓦瓦去药房精挑细选一番。瓦瓦回芳阳宫时背着个大包袱,蒲歌打趣她已然变得富有,她却一脸忧色地拢着包袱,随后观测四周无人,这才小心抽出一个香囊打开给蒲歌看。蒲歌一瞧,都是炮制后的果子蒂。“你拿这个做什么?”“蒲医士曾说过,果子蒂少食清热,多食于男女育子不宜,对否?”蒲歌脸色一变,下意识想道:“可是乌州王在服用?”瓦瓦却是摇了摇头,小声说:“是右将军。”“右将军?”蒲歌就更诧异了,“你如何确定是右将军在食用?”瓦瓦涨红了脸:“起初见一个叫苏尔夸夸的奴隶将此物收在旁侧,后来我偷偷地去尝了右将军的茶水,确认里面煮的是果子蒂。按大禄府药材房的收纳数量来看,右将军饮此茶非一日两日。”“这个事情还有谁知晓?”瓦瓦摇了摇头:“只有你我。”蒲歌将香囊收起:“瓦瓦乖巧,此事便你知我知,莫要让别人再知晓了。”瓦瓦明白事关萧明月隐晦,连忙点头。陆九莹将果子蒂交与萧明月时,她没有在萧明月的脸上见到异色。“你是否早就知道阿尔赫烈在服用此茶?”萧明月平和开口:“我并不知道。”“那你为何……”陆九莹先前以为是萧明月不想早早求子,现下知晓是阿尔赫烈暗中为难,她心中很不是滋味,“夫妻二人当相互坦诚,他若不想要子嗣直说便好,怎能这般折辱你。”“算不得折辱,他一来不强求同床共枕,二来没有让我服用避子汤剂,这般看来,倒是我折辱他了。”“渺渺,你们分离不是长久之计,从今日起,你就去大禄府,抑或让他搬来芳阳宫,怎么样都可以。”“眼下和亲使团出发在即,此事就先放一放吧。”萧明月不愿多言,陆九莹也不好多说。起先她们初到赤谷城与北烟殿的夫人们不合,又受北派翕侯排挤,虽说现下一个做了君王右夫人,一个成为左将军,但也只能是暂时立足,可陆九莹觉得这般形态或许要维持许久,萧明月与阿尔赫烈夫妻二人要是因此持续分离,着实堪忧。但陆九莹想,又或许他二人另有打算。陆九莹问:“阿尔赫烈长于漠北,你可知他生父生母是谁?”萧明月道:“不知。”陆九莹一眼便看出她在撒谎,这也更加确信萧明月已然有所打算。“此番你与他共同护送小河出嫁,漠北定然不会错过截杀时机,上阵莫遣父子兵,我认为夫妻二人如是,阿渺,你可否与他只去一人?”“这是我封为左将军接受的第一件任务,和亲路途遥远,西境形势复杂,若他不去,途中定是变故频发,难以前行。”说到这儿,萧明月一笑,“阿姊不必套我的话,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自己,平安且完整地回到你的身边。”陆九莹无奈,她道:“你知我所求定要做到,其他的,我并不关心。”陆九莹担心萧明月行路受阻,萧明月亦对她留在赤谷城的安危所忧。虽说陆九莹备受伊洛徵宠爱,北派于他的眼皮子底下难有想法,但那个以退为进的乌日恒却不是如此。萧明月对于他始终心怀芥蒂,倒不是因为云寒,而是因为阿尔赫烈。萧明月于庖厨做了几样家乡菜肴带去云寒住处。二人对案而食,云寒没动。萧明月舀着汤饼吃着,瞥了眼云寒:“你为何不吃?”云寒冷笑:“我右手经脉已断,如何拿得了箸?”萧明月回他:“那你的左手也断了吗?”云寒眸光一沉:“我不吃这种脏东西。”话落,只见萧明月用力将箸拍在案上,不顾仪礼讥讽回应:“都说漠北死士出卖灵魂,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能吃得什么干净的东西?”云寒看着她作怒,已然没有先前惧怕自己的模样,想来有人撑腰就是不一般。兄妹二人对峙难分,乌日恒走了进来。“听闻左将军带了中原美食来,我闻着味确实不一般。”他往云寒身侧一坐,云寒欲要起身被他按下。“共食吧。”乌日恒虽这么说着,但云寒还是起身,跪在旁边伺候。萧明月也没有动箸筷,一双冷目看着二人。“云寒可是爱吃这汤饼?”乌日恒搅拌着漆碗中的汤水,言笑晏晏。“回主人,我不爱吃。”“那便是左将军爱吃了。”乌日恒尝了一口,点点头,“确实好吃,左将军自个儿做的?”,!萧明月本不想回他,转而一想:“不过民间粗食罢了,听闻不厌部惯养哨犬,喂食肉糜,怎么主人却吃不了好东西吗?”“你放肆!”云寒怒道。“你闭嘴。”萧明月不给亲兄一点好脸色,“哨犬尚有作用,你有什么?”见二人又要吵起来,乌日恒做起了好人:“云寒,到底是妹妹,莫要相争。”随即看向萧明月,“左将军,今日你来此就是为了羞辱我主仆二人吗?”“羞辱谈不上,我只是单纯地想送一份汤饼来,既然有人不识抬举,总要便宜旁人。”三言两语皆是刺,乌日恒大抵心中有数,这是上门警告来了。“萧娘子。”乌日恒改了称呼,他依旧一副笑脸,“我还是那句话,我并非你的仇人。先前你受了伤不好探望,有些心里话难以交谈,你给云寒送药,今日又带饭食,想来我们的本意都是相善的。”萧明月等着他的下文。“其实,在漠北的时候我便听闻萧娘子多有苦楚,我将云寒送来本是希望能解你几分忧愁,无关乎州邦要事以及我的身份。峡谷之战中,棠棣与茂枝两位将军自负狂妄,虽说我没有相助什么,但二将之死终究与我有关。阿烈与我有过承诺,汉家平定乱局,我留在赤谷城,这是公平的。”“公平?”萧明月听来倒有几分可笑,“漠北这般损失二将,还反了个内应,我十分好奇那位草原之主究竟是识不透你们拙劣的计谋,还是你并非真心实意回到乌州。”“那位草原之主非常人能及,在你不以为意时,可有想过你与阿烈因何前去漠北?”乌日恒意味深长一言,叫萧明月骤然沉默。“萧娘子,你前有虎啸,后有蛇影,这重重危机可要当心。”“多谢你的提醒。”萧明月压下唇角的冷笑,“当初我们远道而来还未过凉州时,曾遭到一群死士的截杀,彼时不明是受谁意,现下想来,有些人笑面夜叉,绵里藏针,恐比那草原之主还要可怕。”乌日恒却是一笑。萧明月将案上的木箸收在手中,说道:“你们既知我受尽苦楚,便也清楚我不会再惧怕过往,如今抛亲弃友远适乌州,唯安宁公主一人是我所求,倘若有人伤她,犹如此箸。”她折断木箸扔在了案上。乌日恒看着她起身,含笑目送。云寒跪伏在旁,始终没有多言。他见乌日恒拿起木杓尝了一口汤饼,颔首唤了声主人。乌日恒说:“这汤饼可是你家乡爱吃的食物?”没等云寒回话,他抬起眸来,“你这妹妹啊,难杀喽。”云寒的右手颤了颤,断裂的筋脉刺痛难忍。大禄府备了家宴,萧明月与陆九莹如约而至。孤殷与两个儿子及新妇们同案共食染炉,炉中热气滚滚,伊洛徵将菘菜夹到陆九莹碗中,阿尔赫烈将麦饼对半掰开分给萧明月,四人举杯向阿克耶说祝词,此刻孤殷就是一位享受子女福报,门庭和睦的老人。蒸雾漫过案几,月光漏进窗棂,孤殷觉得喉间的蒲陶酒越喝越温润。萧明月与陆九莹宴后离去,阿尔赫烈与伊洛徵一前一后地走着。孤殷踏出门外,唤了声:“儿子。”二人都回了头。孤殷的目光越过伊洛徵,慈爱地看着阿尔赫烈:“今夜欢聚我心甚喜,不禁让我想起你初来大禄府的那一夜。”阿尔赫烈静静地听着。伊洛徵也看向他,面色柔软。“自你唤我阿克耶那日,我便将你当作亲骨血养着,这些年来,你尝尽离乡背井的霜雪,咽下客居他檐的苦楚,我都看在眼里。当年嘱咐伊洛徵要担起兄长的责任,莫让你受半分委屈,虽总是不尽如人意,但他已尽力恪守着这份承诺。方才席间见你与明月举案齐眉,本该是琴瑟和鸣的佳景,倒教我喉头泛酸,我不知这迟开的并蒂莲,可曾让你触到半分暖巢归雁的慰藉?”孤殷眼中有泪,他唤了声:“儿啊,人生须知责任的苦处,我只祈求月光长明,世间再无人辜负于你。”伊洛徵亦是红了眼眶。阿尔赫烈屈膝触地,向孤殷与伊洛徵叩了三首:“阿克耶垂鉴,兄长尊前,烈蒙大禄府数载荫庇,此恩如天山雪水,一生不敢相负。若月光长明,不吝清辉,乞永耀吾妻眉间,唯愿她康宁无虞。”孤殷闻言哽咽不止,他最后看了眼阿尔赫烈,背过身去挥了挥手。:()明月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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