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知道要怎么管,在阿娘的言传身教下,江更耘根本看不起她这个姐姐,对她动辄打骂,视她如奴仆,怎可能听她半个字。
“所以釉儿,没有人比阿娘更明白釉儿的心事,阿娘经历过的事,绝不要我的釉儿再受。”
釉儿抱着她,呜呜地哭得更伤心。
沈幼漓一下下摸着女儿的脑袋,“釉儿,无论阿娘要去哪儿,都会给你写信的,你在家好好读书,才能读阿娘的信……来日事办完了,阿娘想云游四方,你愿不愿意一起?”
丕儿洛家是要定了,周氏以后待他也不会差,可釉儿呢,她最放心不下釉儿。
洛家不在乎女儿,那她可不可以把女儿带走,让这个孩子完完全全地属于她?
“愿意!”釉儿把脸一擦,“阿娘,你不要为婆婆和舅舅的事伤心了,我和丕儿都很乖,我盯着丕儿,丕儿不会做坏事的。”
“阿娘知道……”
沈幼漓贴着女儿幼滑的脸,闭上眼睛。
釉儿终于开心了一点:“那我们云游四方,要带弟弟吗?”
“就我们两个人,不好吗?”
“好啊!他是太小了,还笨,咱们不带他!”
“对了,你什么时候从大姑姑那里听说的?”
“就今天。”
“知不知道她睡哪儿?”
“就在她自己的院子里住啊。”
这个洛明香还真是——
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
瑜南城的鸡还没有打鸣,沈幼漓挽着袖子就去了洛明香未嫁前住的院子。
洛明香被县主权势吓了一顿,昨晚担惊受怕,辗转反侧,折腾到天快亮时才睡着。
这会儿正是睡得最沉的时候。
本该清静的院子响起吵嚷声。
“沈娘子,您不能进去!”
沈幼漓大步朝主屋去,侍女追上来,又被她转一个圈推了出去。
“砰——”门打开又关上。
“砰!砰!砰!”侍女在外边拍门,“沈娘子,你要做什么!”
洛明香睡得正沉,关门声那么大,她心突突地跳,一下恼火起来,“谁——啊——!”
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扯着她的头皮。
她被迫睁开眼睛,帐顶在动,不对,是她在动!
床帐过后就是沈幼漓的脸,洛明香眼珠子骤然睁大。
沈幼漓怎么在这里,她想干什么?
背脊从被窝到悬空,然后磕在脚凳上,疼得洛明香龇牙咧嘴,这还没完,她整个人已经被沈幼漓揪住头发拖到了地上,
“你干嘛!你干嘛!”
洛明香尖叫,然后——
“啪!啪!啪!”
快而清脆的巴掌排在她脸上,左脸先是麻木,继而火辣辣的灼烧感伴随面皮和骨头异位的眩晕感袭来。
洛明香登时觉得天旋地转,左脸肉眼可见迅速肿胀起来。
沈幼漓歪头:“该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吧?”
缓了好久,洛明香才意识到,她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