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还在炸响。轰鸣声中,萧月的心跳声反而愈发清晰。一声,一声,又一声。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或许是许久许久。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萧月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那份危险的距离。她的脸颊,比天边最盛大的烟火还要滚烫。“南宫钰!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南宫钰却不紧不慢地站直了身子,双手重新抱在胸前。他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仿佛只容得下她一人。“本国师从不胡说。”“我说过的话,每一个字,都算数。”这人……这人怎么能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么撩动人心的话?唔~萧月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只能别开脸,假装去看天上的烟火。下一秒。南宫钰再度开口:“现在,烟花也看完了,人也散得差不多了,饿不饿?”嗯?话题转得太快,萧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好像……是有点饿了。看到她这呆呆的模样,南宫钰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很自然地,再次牵起她的手。“走吧,带你去吃点东西。”这一次,萧月没有挣扎。他的手心依旧温热干燥,稳稳地包裹着她。烟火盛宴已近尾声,喧闹的人潮渐渐退去。南宫钰拉着她,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个临河的摊位前。摊位上只卖一样东西——桂花酒酿圆子。老板用白瓷小碗盛了两碗,热气腾腾地端上来,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清甜的酒香和桂花香。两人在河边的一张小木桌旁坐下。萧月用小勺舀起一个软糯的圆子,放进嘴里。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酒香,暖意顺着喉咙,一直流淌到胃里,再扩散至四肢百骸。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好吃吗?”南宫钰问。“还行吧。”她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南宫钰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吃。河面倒映着疏朗的灯火,晚风轻拂,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他伸出手,很自然地,帮她将那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指尖再次,若有若无地触碰到了她的耳廓。萧月吃圆子的动作,停住了。她抬起头,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她的心,又开始不听话地乱跳。唔~好烫好烫~唔~~~一碗酒酿圆子下肚,夜已经很深了。“我送你回去。”南宫钰站起身,顺手提起了那盏被暂时放在一旁的凤凰花灯。萧月跟在他身边,两人并肩走在回府的路上,丫鬟玉儿保持十米开外的距离跟着。街道上已经很安静了,只有巡夜的更夫偶尔走过。两人一路无话,却并不尴尬。凤凰花灯的光芒,在青石板路上投下两道亲密依偎的影子。萧月偷偷看着那影子,嘴角忍不住,悄悄地弯了起来……很快,丞相府那气派的朱红大门,遥遥在望。在家门口,南宫钰停下了脚步。他将手中那盏华丽的凤凰灯,郑重地递到她手里。“拿着。”“哦。”萧月乖乖接过。他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银簪上。“很适合你。”萧月的心尖一颤,脸颊又开始发热,“时辰不早了,进去吧。”他说道。“嗯。”她抱着花灯,转身,走了两步,却又忍不住回头。他依旧站在原地,玄色的身影在夜色中挺拔如松,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不知为何,萧月忽然鼓起了勇气。“南宫钰!”“嗯?”她看着他,认真地,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南宫钰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唇边绽开一抹极淡,却又极其动人心魄的笑意。他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说完,他冲她微微颔首,转身,潇洒地融入了夜色之中。萧月站在原地,抱着温热的凤凰灯,手心是冰糖葫芦的竹签,发间是并蒂莲的银簪。耳边,是桂花酒酿的余香。眼前,是他消失的背影。心里,是他那句——“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她低头,看着灯上那只流光溢彩的凤凰。她心底,却已经开出了一朵小花。……皇城,御书房。北辰洛一身风尘,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地砖上。他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准许儿臣参与秋猎!”御座之上,身着龙袍的皇帝头也未抬,视线依旧落在手中的奏折上。那支朱笔,稳如泰山。“哦?”“太子去狩猎,你去凑什么热闹?”,!北辰洛心一横,猛地抬头。“儿臣……是想保护太子哥哥和……和萧大小姐。”他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果然。“呵。”皇帝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冷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终于放下了朱笔,抬起那双洞直直地刺向北辰洛。“保护?”“就凭你这个整日流连花丛、不务正业的王爷?”北辰洛的脸瞬间涨红,“父皇,儿臣……”“你给朕闭嘴!”皇帝缓缓从御座上站起,一步步走下台阶,直到阴影,将北辰洛完全笼罩。“你当朕是瞎子,还是聋子?”“你那点风流韵事,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醉春楼的头牌为你争风吃醋,张尚书家的千金为你投湖自尽!”“北辰洛,你还有脸在朕面前提保护二字?”北辰洛的头垂得更低了,额头几乎要贴到地面。他只觉得浑身冰冷,那点因萧月而燃起的焦急和孤勇,在天子之怒下,被浇得一干二净。皇帝的靴子,停在了他的面前。“现在,你又把主意打到谁身上了?”“萧月?”“那是你皇兄未来的太子妃!”“是你未来的皇嫂!”“给朕滚回你的王府去。”“秋猎的事情,不是你该掺和的。”“还有。”“离未来的太子妃,远一点。”“再让朕听到半点关于你们的风言风语……”“朕,就打断你的腿!”:()逆天盛宠,狂妃一身反骨超难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