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宫墙。宫内。北辰洛人未到,声先至,带着一股誓要讨回公道的语气。“国师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北辰洛几乎是撞开了南宫钰的殿门,冲了进去却在看清殿内景象的瞬间,硬生生刹住了脚步。萧月紧随其后,同样硬生生刹住了脚步。要了命了。要了命了。要了命了。他们竟然撞见南宫钰在沐浴。萧月:????——自己为什么每次都能撞见这国色天香的名场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远处。白玉汤池之中。南宫钰正从水中起身。墨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玉石般的肌肤上,水珠顺着刀削斧凿的下颌线,一路滑过突出的喉结,滚过线条分明的锁骨,再沿着壁垒清晰的胸膛与腹肌,没入那缭绕的雾气深处。他有一张足以令神明都为之嫉妒的脸。眉如远山,眼若寒星。此刻那双琉璃似的眸子正淡淡地朝门口看来,没有半分被撞破的狼狈,反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慵懒与不悦。南宫钰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瞬,随手捞起屏风上搭着的一件雪白外袍。袍子质地轻薄,没有任何繁复的纹饰,仅在袖口与领口处用银线绣着几笔流云。他慢条斯理地将外袍披上,动作优雅。松松垮垮地系上腰带,那惊心动魄的春色半遮半掩,比全然赤裸更加引人遐想。他甚至没有看一眼旁边已经呆若木鸡的北辰洛。径直,一步一步,朝着萧月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萧月的心尖上。终于,他在她面前站定,微微俯身。一股清冽的、混合着水汽的冷香瞬间将萧月包裹。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转而用指尖轻轻拂去她发梢上沾染的一片枯叶。然后,他那宛若大提琴般低沉悦耳的嗓音,在空旷的殿内响起。“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兮兮的?”那语气,温柔得几乎能溺死人。萧月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她下意识地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啊……那个,跑太急了,在宫门口摔了一跤。”她胡乱找了个理由。可心里却在疯狂敲鼓:这关心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国师大人不是出了名的高冷禁欲,不近人情吗?他跟我不熟啊!而被彻底无视的北辰洛,此刻已经不是呆若木鸡了。他觉得自己快要原地爆炸了。【我呢?】【我一个堂堂皇子站在这儿,你看不到吗?】【我是个活人啊喂!】【还有,现在是关心她脏不脏的时候吗?】【我到底是来告状的,还是来看你们眉来眼去的?!】【……】北辰洛觉得自己牙都快被酸倒了。就在他即将憋不住爆发的前一秒,萧月终于从南宫钰的美色和那该死的温柔中清醒过来。她后退半步,拉开两人之间过分暧昧的距离。“国师大人,我们来找你有事。”“说。”“我说,我说。”北辰洛连忙清了清嗓子,义愤填膺地将太子所做的事情描述了一遍。他说的口干舌燥,期待着国师大人勃然大怒,然后立刻进宫面圣,将那无法无天的太子殿下绳之以法!然而。南宫钰听完,脸上却毫无波澜。他甚至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人,是陛下放的。”“什……什么?”北辰洛惊讶。萧月也猛地抬起头,看向南宫钰,眼中满是错愕。皇帝亲自下令放的人?这怎么可能!烧的可是他最倚重的国师的房子啊!就在两人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这神转折的时候。南宫钰抬起了眼眸,视线幽幽地扫过他们震惊的脸庞,然后再度抛出了一个更重磅的炸弹。“是本国师请陛下放的人。”轰——!这一次,北辰洛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快被掀飞了!他呆呆地看着南宫钰。萧月也满是疑惑。为什么?为什么?在两人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震惊目光中,南宫钰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又带着森然寒意的弧度。“既然火是两个人放的,这罪责自然也该由两个人一起承担。”“碧玺郡主以为,她给我和萧月泼脏水自己就能全身而退。”“做梦。”南宫钰的目光扫过两人,那双琉璃似的眸子里,闪动着运筹帷幄的冷光。“碧玺郡主自恃身份高贵,出了事,第一个要推出去顶罪的,必然是你的好妹妹,萧柔。”“而被逼到绝路,连最后一根稻草都被抽走的萧柔……”“你猜,她会不会把碧玺郡主如何策划、如何蛊惑太子、如何往你我身上泼脏水的事情,在陛下面前,一五一十地,全都抖出来?”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而太子愚笨,易被煽动,却也最记仇。”“如今被放出来,你以为他第一个要清算的,会是谁?”“不是我,也不是下旨斥责他的陛下。而是那两个,将他当成傻子一样当枪使的女人。”萧月的心猛地一颤。北辰洛的眼睛也瞬间瞪大了。他张着嘴,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看着南宫钰,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优雅的魔神。这计谋,一环扣一环,毒!实在是太毒了!南宫钰继续说道:“本座,最:()逆天盛宠,狂妃一身反骨超难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