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萧月便大张旗鼓地搬进了锦绣苑。锦绣苑原是萧柔的闺房,布置得雅致奢华,比那破败的清雨阁不知好了多少倍。消息一出,整个丞相府都炸开了锅。下人们私下议论纷纷,看向萧月的眼神,再不复从前的轻视,而是多了几分敬畏与讨好。谁都看得出来,这位一向被欺压的大小姐,如今是要彻底翻身了!竟能将当家主母李氏和备受娇宠的二小姐萧柔,都稳稳压在身下!萧月的待遇,一夜之间,天差地别。往日里只有粗茶淡饭,如今却是山珍海味,精美点心流水般送来。以前那些连正眼都懒得瞧她一眼的婆子丫鬟,现在见了她,哪个不是堆着笑脸,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大小姐安’?更有甚者,主动送来了上好的绫罗绸缎,说是给大小姐添置新衣。可萧月,依旧不满足。她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表面的东西。她要让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人,一个个,都付出代价!于是。旭日东升之时,阳光刚刚洒满锦绣苑。萧月慵懒地倚在美人榻上,指尖捻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丫鬟小红战战兢兢地端着一碗燕窝粥,躬身奉上。“大小姐,这是厨房新炖的血燕,你尝尝。”“放下吧。”萧月眼皮都未抬一下。小红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将粥碗放在小几上,又连忙退到一旁,大气不敢出。萧月慢条斯理地用银勺搅了搅。“这粥,是给人吃的?”“大小姐息怒!奴婢……奴婢不知哪里做得不好?”小红闻言,心头猛地一跳,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颜色不对。”春桃一愣:“啊?”“本小姐说,这血燕的颜色,太浅了。是厨房偷工减料了,还是你这丫头中途调了包?”“奴婢不敢!奴婢万万不敢!这……这血燕一直是这个颜色啊!”“哦?你的意思是,本小姐眼瞎了?”“奴婢该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大小姐饶命!”萧月冷哼一声,“这粥,倒了。重新去做。”“是,大小姐……”……新制的衣衫送了过来,皆是上好的云锦霞缎。负责针线的张巧娘一脸谄媚地捧着一件嫣红色绣金凤的褙子。“大小姐,这是按你的喜好新赶制出来的,你瞧瞧这凤凰,栩栩如生呢!”萧月接过,只随意扫了一眼,“针脚粗疏。”张巧娘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这……这已是府里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了……”“哦?你的意思是,丞相府的绣活,就这点水平?”“奴婢……不敢……”萧月扬手。“哗啦——”那件华美的褙子,被她从中撕开了一道口子!“这样的破烂货,也配拿到本小姐面前?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本小姐要的,是完美无瑕。”“今夜之前,若做不出一件让我满意的,你们针线房的人,就都给本小姐滚出丞相府!”……几番操作下来,萧月把整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整个锦绣苑,乃至整个丞相府后院,都笼罩在一种前所未有的低气压之下。丫鬟婆子们奴才们走路都踮着脚尖,说话更是轻声细语,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大小姐。萧月端坐窗前,看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角那抹笑意越发深了。——那些曾经欺辱过原主的人,她要好好“遛遛”。反正,她现在,闲着也是闲着……玉儿跟在萧月身后,看着自家小姐雷厉风行,将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眼中崇拜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小姐,刚才太解气了!”“奴婢永远都记得,那个叫做小红的丫鬟,曾经仗着是二小姐的贴身婢女,逼咱们钻狗洞……”“小姐,干得好!”玉儿握紧小拳头。玉儿那双清亮的大眼睛里,此刻像是燃着两团小小的火焰。激动!崇拜!还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畅快!她的小脸涨得通红。说话都不利索了。“小姐!”“奴婢以前只觉得小姐性子柔顺。哪里想得到……小姐还有这样的一面,实在太惊人了。”玉儿想起过往种种,眼圈微微泛红。萧月勾唇。“今夕不同往日嘛~那些人!以前怎么欺负我的!现在就该怎么十倍百倍地还回来!对了,我记性不太好,还有谁欺负过我来着?”玉儿,“还有那个张巧娘,她经常用各种理由克扣我们的月钱,还故意让厨娘把馊了的饭菜往清雨阁送……”“还有……”“还有……”萧月,“……”……这日傍晚,用过晚膳。萧月领着玉儿,在后花园中消食。月色如水,洒在花木之上,别有一番景致。她不急不缓地踱着步,最终停在了一个浆洗衣物的粗使丫鬟面前。那丫鬟,正是从前出言讥讽过她的其中一个。萧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位妹妹,我们好好聊聊?”那丫鬟吓得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大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做什么了?”萧月饶有兴致的抱着胳膊,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丫鬟,一脸的笑意盈盈。对方更害怕了:“奴婢再也不敢欺辱大小姐了,求大小姐饶了我吧,呜呜呜……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看在你如此陈恳地认错的份上,我也就不跟你计较太多了。不过,小小的教训,还是得给!不然,你不长记性。”萧月勾唇一笑。话音刚落,她利索地一抬脚,便把对方踹入了湖中…………半个时辰后,萧月神清气爽地回到锦绣苑。刚推开房门,她便察觉到一丝异样。目光一扫,落在书案上。一张小小的字条,静静躺在那里。“子时前来院后的小树林。”字迹遒劲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萧月拿起字条,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南宫钰……”:()逆天盛宠,狂妃一身反骨超难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