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呆在这里了,他的视线瞟向了大门的方向,估摸着自己最快需要几步可以消失在这里。
“我先告辞。”王泽匆*忙的打开门,然而门口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现在的表情冷的冻人,王泽想或许自己应该去要个电话,而不是被惊得愣在原地。
况蓝笙冰凉的视线落在李惠珊的身上,她淡淡的开口,“李医生,娇娇已经快到医院了,你忘记今天的复健工作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一刻落在了况蓝笙的身上。
鹿鸣野的目光有些动容,况蓝笙生气了。
是为了她吗?
李惠珊擦干眼泪,在外人面前她不想过多展露自己的脆弱,“好。”
说完她便带着王泽离开了。
鹿鸣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从来都是这样的,自己的母亲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哪怕是在那一天,自己的父亲离开了,她也没有从她心爱的手术室里走出来。
在面对患者的时候,她的妈妈总会付出更多的耐心。
鹿鸣野没有去挽留,整个房子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事情到了这一步,古振雄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用了,他深吸一口气,“小野,我也先走了,你……”
“不送。”鹿鸣野声音平淡,她现在也没有了叙旧的心思。
古振雄离开之后,况蓝笙也明白自己留在这里并不合理,正打算离开。
“喝一杯吗?况高检。”鹿鸣野挽留道。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鹿鸣野想要对方留下来。
“好啊。”按照况蓝笙平时的作风,肯定是不会答应留下来和这个人喝一杯的,自己的徒弟还在家里等自己回去。
可她总觉得现在的鹿鸣野或许更需要她。
她低头给沈清芜发去了消息,告诉对方现在可以放假了。
等况蓝笙做好了一切,鹿鸣野也准备好了红酒。
“打扰到你了吧。”透明的高脚杯放在况蓝笙的面前,鹿鸣野的语气透露出些许的抱歉。
这是一栋老房子,鹿鸣野知道肯定是自己和妈妈刚刚的争吵声让况蓝笙听到了。
况蓝笙端起酒杯晃了晃,“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又不是只有你家有特殊的事情。”
鹿鸣野失笑,“况高检安慰人的办法还真是新奇。”
“我又没有说错。”况蓝笙白了她一眼,“就拿沈清芜来说吧,你看那个小姑娘考进了律政司,资历也是不错,可她的情况却并不是特别的乐观。”
“家庭情况?”鹿鸣野自然的接话,“看她的样子,衣服不算是特别的合身,肩膀的位置应该是改过的。”
鹿鸣野还是像以往一样的细心,她印象里的沈清芜是个优秀却十分腼腆的人。
“她的家庭不好,大学也是勤工俭学读出来的,还和我讲过,为了能赚一点钱,还去过夜场打工。”
鹿鸣野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很会劝慰人,托你的福,我的确没有那么的难受了,毕竟比起沈清芜,我生活的还算不错,至少不用去夜场打工。”
“自然啦。”况蓝笙耸了耸肩,“毕竟鹿警官你一直都是读的警校,按照港城和我们国家的律法,只要是警校和军校合格的学子是可以免学费的。”
“你抬举我了。”鹿鸣野叹息一声,自己能上警校,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喜好,还有一部分是因为父亲的影响。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况蓝笙本想开口,可看着对面这个喝闷酒的家伙,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沉默的氛围大概持续了五分钟左右,鹿鸣野才再次开口,“妈妈希望我可以去做医生,从十五年前开始,她的这种想法就越发的强烈。”
“做医生,像她那样倒也不错。”况蓝笙的指尖摩挲过酒杯的边缘,心里想象着鹿鸣野换上医生装的模样。
“对啊。”鹿鸣野自嘲的笑了笑,“她是一个很好的大夫,可……我不知道……”
鹿鸣野的双眼放空,她的思绪飘回到了那一年,“父亲牺牲的那一天,她比我更早收到消息,可她最后选择留在手术室里。”
“李医生是个很好的医生。”况蓝笙说道,她自己也是一个对工作十分认真的人,所以她十分理解李惠珊当时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