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的风扫过原野,摇出了落叶纷纷,又迈过北平的城墙,窜到千家万户,在一棵棵树上调皮,恨不得一次将所有叶子拔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
这风,是冬的先锋。
只不过,兵力不足,不够嚣张跋扈,被人一箭惊走,飞至高处。
树安静了下来。
顾正臣收起弓,调息着呼吸。
冯胜深深看了一眼顾正臣,道:“看来这一次受伤,让你退步了不少,之前能开八斗弓,现在又退回六斗弓了。再这样下去,你可以放弃使用弓了。”
朱?有些心酸,回。。。。。。
朱承志站在书院后院的亭中,望着夜色沉沉的天幕,心中思绪万千。王守仁回信中所言,虽未达他最初设想的“义学学子直通殿试”,但至少为寒门子弟打开了一道通往仕途的门缝。这一步虽小,却意义非凡。
他深知,士族不会善罢甘休。李文昭虽已被革职查办,但其党羽仍在朝中盘根错节,地方士绅更是根深蒂固。他们必会想尽办法,阻挠义学改革,甚至不惜以暴力手段摧毁书院根基。
“大人。”一声低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朱承志回头,见是书院先生之一的李慎之。此人原是国子监博士,因不满士族垄断科举而弃官从教,如今在书院中教授《春秋》与《礼记》。
“慎之,有何事?”朱承志问道。
李慎之神色凝重:“属下刚收到密报,有士族子弟在江南秘密集会,似在策划针对书院的行动。”
朱承志眉头一皱:“可有具体消息?”
李慎之点头:“据说是李文昭旧部所为,意图煽动地方士绅,联合上书朝廷,要求废除义学书院,恢复旧制。”
朱承志冷笑一声:“他们倒是不死心。”
他沉思片刻,道:“此事不可轻视。你即刻通知书院诸位先生,加强戒备。同时,派人前往各地义学分院,提醒他们注意防范,不可轻信外人。”
李慎之拱手应命:“属下明白。”
待他离去后,朱承志缓缓坐下,心中却愈发坚定。他知道,义学书院若要真正立足,就必须在士族掌控的科举体系之外,开辟出一条属于寒门的道路。而这条路,注定充满荆棘。
数日后,京城传来消息,朝廷已正式下旨,允许义学书院学子参加殿试,但需与国子监、府学学子一同选拔,不得越级。此旨一出,朝野震动,士族一方更是哗然。
朱承志收到消息时,正在书房中批阅书院学子的考卷。他放下手中的朱笔,望着窗外飘落的黄叶,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终于,他们也坐不住了。”他低声喃喃。
果然,翌日清晨,书院外便传来喧哗之声。朱承志走出正堂,只见数十名身着儒衫的士子正聚集在书院门前,高声叫嚷,要求废除义学书院,恢复旧制。
“寒门子弟,岂能与我等同台竞争?”一名士子高声喝道,“义学书院不过一群粗鄙之人聚集之所,若让他们入仕,岂非污了朝堂?”
另一人则高举手中书卷,怒斥道:“我等寒窗苦读十余年,方得入仕之望。如今义学学子竟可直通殿试,岂非乱了纲常?”
朱承志立于门前,静静听着,神色平静。他并未下令驱赶,而是任由这些士子发泄。
半晌,他才缓步上前,朗声道:“诸位,义学书院之设,乃为广开才路,让寒门子弟亦有入仕之望。若诸位以为不公,可与书院学子一同赴考,以才学论高下。”
那名高声叫嚷的士子冷笑道:“我们岂会与一群粗鄙之人同台竞技?”
朱承志目光一冷:“若诸位自诩才学,何惧与书院学子一较高下?若诸位不愿同台,那便请回。义学书院,不欢迎不愿公平竞争之人。”
那士子一时语塞,脸色涨红。
朱承志又道:“诸位若真有才学,何不以实力证明?若连公平竞争都不敢面对,又何谈治国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