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看着林杰眼中闪烁的精光,心中也是一片清明。青牙山之事,给他敲响了警钟。个人的武勇,系统的神奇,终究势单力薄。在这吃人的乱世,想要护住家人,想要做成大事,盟友必不可少。王家,就是他现阶段最好的选择。“怎么?林杰兄,可是觉得我这桩买卖,让你家掌柜的为难了?”张平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为难!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林杰回过神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脸上堆满了热切的笑容。“张公子说笑了!您看得上我们王家,是我们的福气!这事我都能替我家掌柜的做主,别说借,您就是要,都行!”这话说得敞亮。张平心中暗笑,这林杰倒是个会来事儿的。“好,既然林杰兄如此爽快,我张平也不是小气的人。”张平伸出两根手指。“开荒的地,我来找。神奇的种子,我来出。所有人力、农具、吃喝用度等一切成本,王家承担。日后收成,你我二八分,我八,你二。”这条件听上去极为霸道,可林杰眼中却更是大亮!神奇的种子!他可是亲眼见过张平拿出来的那些远超市面品质的粮食蔬菜!那几乎是点石成金的手段!王家只需出些前期的本钱,就能坐享两成纯利,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成交!”林杰毫不犹豫,当场拍板,“张公子,不,张东家!以后您就是我们王家最尊贵的合作伙伴!”张平满意地点了点头。通过这件事,他也看清了,自己的力量还远远不够,必须学会与人合作,撬动更大的资源。林杰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见张平的人,如夏清荷和刘大壮都带着伤,立刻提议。“东家,青牙山这地方毁了,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不如先委屈一下,带着嫂夫人和弟兄们,到我们王家在城外的庄子上暂住?那里地方大,也清净,正好方便养伤。”这正合张平之意,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林杰的效率高得惊人,不知从哪摸出纸笔,借着火光,当场就拟定了一份合作契约。条款清晰,权责分明,显然是早有准备。张平看过无误,两人便各自签下了名字,按上手印。一纸盟约,就此落定。等一切尘埃落定,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竟是过了半宿。林杰看着张平略带疲惫的神色,十分殷勤地安排:“东家奔波一夜,定是饿了,我这就让庄子里的下人备些酒菜,您和几位先用着,好好歇息两天。”可他话音未落,饭菜的香气还没飘来,庄子外面,却骤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喧哗叫骂。一个王家的家丁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不……不好了!林管事!宋家的人……带着官差把庄子给围了!”张平眉梢一挑,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宋家的报复,比他想的还要快。只是他没想到,领头的不仅有宋家那个被怒火烧昏了头的宋镇,连永安县的父母官,钱获,都亲自来了。钱县令的身后,跟着一队明晃晃举着火把的衙役,那架势,可不是平日里在县城里吃混饭的歪瓜裂枣。宋镇站在钱获身侧,那张老脸扭曲如恶鬼,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地锁定着刚从屋里走出来的张平。“钱大人!就是他!就是这个小畜生!”一见到张平,宋镇就像被点燃的炮仗,指着张平,声嘶力竭地咆哮。“就是他,指使暴民,毁了我宋家赖以为生的百亩良田!!”“毁田?”张平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朝政重农,大周律法,毁人农田,与杀人父母无异,乃是重罪。钱获一张胖脸挤成了苦瓜,他自然不想得罪张平背后那尊看不见的大佛,可宋镇告的是这样的大案,他身为县令,不出面又不行。他只能硬着呈头皮上前,对着张平拱了拱手,一脸为难。“张平……公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掌柜状告你昨夜教唆流民,毁其田地,可有此事?”张平这才明白过来。他看向一旁同样被惊动,正低声向他解释的林杰,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来,马韦伯那群人,昨夜确实去了。但他们既没放火,也没杀人。那一百多号人,就那么冲进了宋家刚刚翻好,准备播种的田地里,什么也不干,就在松软的泥土里,撒了欢地乱踩乱踏。宋家的家丁护院们提着棍棒出来追,他们就在田里跑,追这个,那个就在另一头蹦跶。等宋家人气得七窍生烟,再回头看时,那上百亩新翻的沃土,已经被踩得结结实实,跟石板地似的,短时间内,别想再耕种了!最气人的是,马韦伯他们滑如泥鳅,宋家连个人影都没抓住几个!,!好一招釜底抽薪!张平心中对马韦伯的评价又高了几分。这比放火高明多了。他心中念头急转,脸上却是一派从容淡定,甚至带着几分被无端打扰的不悦。他根本不理会咆哮的宋镇,只是懒洋洋地抬起手,指了指身旁的林杰,又指了指院子里闻声出来的十几个王家打手。“钱大人,你这话问得好生奇怪。”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昨夜从青牙山回来,便一直待在王家的庄子上,与林管事商议合作事宜,直到方才,未曾踏出此地半步。”他环视一圈,目光带着戏谑。“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他们,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林杰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对着钱获一抱拳。“钱大人明鉴!我可以用我王家的声誉担保,张平东家昨夜确实与我等一直在一处,商谈要事,从未离开!”“对!我们可以作证!”“我们都看见了!”王家的家丁们齐声附和,声势浩大。张平的人证,是王家。宋镇的指控,瞬间变得苍白无力。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平,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钱获看着眼前这滴水不漏的局面,再看看张平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头疼得像是要裂开。这案子,还怎么审?这浑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人证?!”宋镇一口唾沫星子差点喷到钱获脸上,嘶吼起来,“他的人证是同伙!钱大人,他昨夜就算人在这里,心也飞到了我宋家的田里!是他!就是他蛊惑人心的!”这已经是胡搅蛮缠了。张平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宋掌柜,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穿成农家子,妻妾越多,发家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