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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崩坏之时
◎真相的另外一面◎
时至今日,时晏和才在一封并非写给他的邮件中,窥得那夜的真相。
原来在他印象中略有些凶狠但甜蜜的夜晚,对于那个同他共度的人而言并非这样。
早上同闻钊胡闹过一回,时晏和意犹未尽地走了。
那天是他外祖母八十大寿,如果不是因为游戏比赛赢了假期,他是要请假回家的。
那是一位年轻时为星际联盟做出巨大贡献的人物,哪怕如今已经退休颐养天年,过寿这种大事儿也是会连同当年的丰功伟业在星网上被广泛转发的。
在回家路上的时晏和还在回味昨夜美妙滋味,并没有意识到,他在旖旎过后只说“有事”便匆匆离开的行为,有天大的问题。
那时的他太自我中心了,下意识地认为所有人都应该知道他家族的光环、关注他家族的大事,天然地断定自己无需多费口舌解释。
对于闻钊发出的后续的约会邀请,他只是说了句模糊的“改天吧”。他甚至没有定下明确的时间和地点,没有约定剩余的假期要一同度过。
他理所应当地认为,闻钊会配合他的安排,并在寿宴结束后陪伴他。
回想起来,当时他竟然混蛋到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一整天没有给闻钊回条信息有什么问题。
时晏和只看得到自己的忙碌,要陪长辈喝茶、插花、聊天,还要盯着寿宴的准备工作,在寿宴当晚履行社交的义务。
他却不知道,闻钊在他离开后独自一人去了医院。
在排队等叫号的时候,闻钊发着烧,隐秘的疼痛让他不好坐下,只能靠在医院的墙上。
那天病人很多,排队的时间很长。
闻钊轻轻地握住了自己的脖子,就像时晏和昨晚那样。
【虽然他并没有真的为了区区位置的问题对我的颈动脉窦施压,让我失去知觉。但我事后想起来,却觉得有一丝后怕和忧虑。
他是仅仅因为情绪和欲求上头,便以如此危险的方式强迫对方就范;还是单纯的玩笑开在了不合时宜的场景呢?
那一刻的我是很难分辨的。
不仅是他对我的感情真挚与否的怀疑,我甚至在病痛中对他人格的底色打上了问号。
他真的有改变吗?真的已经学会了平等地看待世人,把人命当回事儿了吗?】
闻钊在信中坦言,他不否认二人在一起的体验是前所未有的,冲破以往快乐阈值的舒爽。
只是那已经褪去的巅峰时刻,远远不能支撑此刻摇摇欲坠的信任。
完成病情主诉,被医生问到“有没有交男朋友”时,闻钊骤然感受到内心最为脆弱的点,被轻飘飘地击垮了。
他知道医生只是在用委婉的方式了解他外伤的来源,排查一些疾病的风险。
所以,闻钊回答“有的”。只是为了方便医生诊断,不隐瞒病史罢了。
但事实真如他所说吗?
闻钊表达了爱意,却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
时晏和并没有“承诺”什么,也没有给出像样的“回应”,只是“接受”了。
谁也没有长在另一个人的脑子里,知道时晏和只是羞于表达还是单纯地享受肉欲不想发展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