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的内心还出现了一种新的痛苦,那是什么?
“我会爱你,永远对你忠诚。但我不会困住你,望泊,你依然自由。”
“对不起,把你害成这样,现在这一切都可以结束了,望泊,你自由了……”
不,从开始到结束,贺望泊要的从来都不是自由。
这么多年来他过得都脚不着地、飘浮半空,没有一处可作停留。没有人期待他,没有人需要他,他最自由,可他根本就不要这个。
贺望泊要的是枷锁,他才是需要被锁着的那个人。
困着我,白舟,永远地困着我。
成为我不能离开这世界的原因,使我的存在拥有意义,从今往后有了牵挂。
贺望泊挣扎起身,打通了救护车。
【作者有话说】
好想吐槽,小贺你这是第几次打救护车了?
幻觉
“在开始之前先问问,洗完胃后有什么新的不舒服吗?”
贺望泊摇了摇头。
“好,”林玉芳安排起来,“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周面诊一次,每次一个小时,内容绝对保密,只有我和你知道。今天你想从哪里谈起?”
贺望泊沉默。
“最近有做什么梦吗?”
“梦?”
“是的,一般不知道该从哪里谈起的话,我们可以试试从梦境入手。或者你想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进行面谈,是什么让你来到这里。我们有很多可以讨论的素材,选择权在你。”
“我……似乎想要活下去……”
“你听起来不是很肯定。”
“活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他不会再回到我身边,即便这样他依然能够拴着我。梦……我经常做梦,闻到腐肉的味道……抱歉,离题了。”
“不,不必道歉,像这样发散性的叙述反而能让我们捕捉到更深层的东西。我们先从‘他’开始谈起,他是如何栓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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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望泊与林玉芳一周见一次,有时会聊得很深入。贺望泊的确更了解自己,但正如所有疾病一样,确诊与痊愈之间总是隔着距离。贺望泊理解了问题所在,也仅仅是理解,除此以外,就没有了。
他的情况以缓慢的速度继续恶化。
第一次出现幻觉是在冬天,南淳再一次被风雪袭击。断电后贺望泊点起蜡烛,闪烁的烛火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