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给手机充上电,祝星禾就去洗澡了。
磨磨蹭蹭地洗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又涂身体乳又吹头发,等他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已经一丝力气都没有了,感觉比昨天走了几万步还要累。
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但他不想动弹,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昏昏欲睡之际,却被敲门声惊醒,祝星禾猛地坐起来,第一个想到的是李如深,紧接着就有一点点生气。
他从小就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几乎从来没对谁发过火,但是今天他打算小小地发个火。
他穿上拖鞋,哒哒哒走到门口,摆出一幅自认为“薄怒轻嗔”的表情,打开门,却倏地怔住,因为站在门外的人根本不是李如深。
路直被他呆萌的表情逗笑了,伸手碰了碰他头顶的一缕呆毛,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打扰你睡觉了。”
祝星禾抬手扒拉扒拉头发,有点懵懵的:“你怎么知道我的房间号?”
不等路直回答他就反应过来:“是灵子姐告诉你的吧?”
路直点点头:“我给你打了两个电话你都没接,我只能找别人问了你的房间号,直接来找你了。”
祝星禾迷茫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路直掏出手机,扫了眼屏幕,而后把屏幕转向祝星禾:“再过一分钟就是我的二十岁生日,我约了几个在星城的朋友庆祝,你和我一起去吧。”
他没有问祝星禾想不想去,而是直接要求祝星禾陪他一起去。
祝星禾一万个不愿意,他不想这么晚出门,更不想和一群陌生人待在一起。
但他无法拒绝路直,他本来就不擅长拒绝别人,更何况路直太会挑时间了,谁会忍心拒绝一个马上要过生日的人呢。
“好,”祝星禾没有犹豫太久,“你等我换身衣服。”
他转身要回房间,路直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说:“过零点了。”
祝星禾看了看他的手机屏幕,神色茫然:过零点了,所以呢?
转眼对上路直饱含期待的目光,祝星禾才蓦地反应过来,冲他微微一笑:“祝你生日快乐。”
祝星禾脱掉睡衣,换上黑t、短裤和运动鞋,拿上手机和房卡就出门了——他没化妆也没弄头发,在无关紧要的人面前不用太注重形象,深更半夜的也没人看他。
手机只有42%的电,希望在电量耗尽前他就能回来睡觉,尽快结束这漫长的一天。
从酒店出来,他们上了路直的车,并肩坐在后座。
开车的是路直的助理,下午在演播厅祝星禾跟他打过照面。
“我听说你考上了西音,还被梅笑寒大师收作了关门弟子。”路直侧着身子看着祝星禾,趁这会儿只有他们俩,可以好好聊聊天,“有这么牛的师父带着你,你未来的路会好走得多。”
虽然他们是同龄人,但路直提前进入了社会,又是在被称作“大染缸”的娱乐圈,言谈间明显有了社会人的气息,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青葱少年了,这加深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感。
“我没考虑那么长远,”祝星禾微低着头,话音轻轻的,“我只想跟着师父把琵琶学好。”
“你已经非常出色了,”路直真诚地说,“我在台下看了你的表演,不止技艺精湛,感情也特别充沛,让我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我还差得远,”祝星禾谦虚地说,“要学的还有很多。”
静了须臾,路直再次开口:“你和纪松沉还是形影不离吗?”
祝星禾点点头:“我们两个的学校都在蓝桥大学城,离得很近,于是我们在校外合租了一间房子,成了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