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让我们尊重你的意愿。”顾恪看着他出现濒死的神情,不觉放缓语气,“他说你很悲观,果然是的。”
“明明有可以好好活着的途径,非要放弃?”
陈域风沉默了很久,“观察期大概多久?”
教授:“三个月。”
陈域风想了想,要了一支笔。
在知情书的责任人那块龙飞凤舞的落下一个并不工整的陈域风。
“那我可以走了吗?”陈域风问:“我现在觉得已经没有不适了。”
教授走近病床,仔细查看这些天的仪器日志。
数据确实平缓了下来,如今已经不再有信息素紊乱的表征。
“可以,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先标记,然后来医院定位信息素结合细胞。”
“嗯。”
陈域风打量着病房,他有点记不清到底过去了几天。
病房很单调,一张床一张桌子。
每天有人定时定点来送饭。
都是他爱吃的,陈域风不用动脑子就知道是谢顷准备的。
住进来的第一天谢望就来看过他。
旁敲侧击问他喜欢吃什么。
谢望只来过两次,后面就收假了,他不能在京市待着。
陈域风让护士拉上了窗帘,每天开着灯。
光被阻隔在外。
他浑浑噩噩的躺下,还是不能接受。
陈域风以为快18岁才分化已经很离谱了。
没想到突如其来的永远都是最棘手的问题。
他可以接受自己的身体变化,却不能接受精神上的死亡。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总觉得自己没有睡着。
可潜意识里却觉得思绪飘散,好似梦到了些什么。
直到一束强烈的光打在病床,白色的床单从冰冷中被捞出。
带着一丝纯白的圣洁。
“宝贝,晒晒太阳。”谢顷伸手去摸他缩进被子里的脑袋。
却被一丝温热打湿。
被窝里传来压抑的抽气声。
谢顷心疼的难以自已,他卷着被子将陈域风抱了起来。
不再强迫他露出口鼻,只在后背轻轻拍着以示抚慰。
“会治好的。”谢顷亲了亲他的发顶,“你刚答应我试试,可不能反悔。”
“我很传统,殉情这种事还真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