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举着油灯,敲了敲书房的门,没有人应答。
薛朗在门口等了一会,才推开门,书房里漆黑一片,微弱的天光从窗户处照进来,照在凤宿的身上。
凤宿靠在椅子上,天光照在他的侧脸上,他闭着眼,长长的眼睫在眼底投了个好看的弧形,映得他眉目如画。
凤宿睡着了。
薛朗屏住呼吸,放下油灯走近凤宿,将他拦腰抱了起来。
他看出了凤宿今天的反常,但是并不想探究凤宿到底怎么了,他要做的只是将凤宿扶上帝位,然后再报复他而已。
仅此而已。
薛朗一抱起他,凤宿就醒了,一睁开眼就看到了薛朗的脸,发现自己正躺在薛朗怀里,登时吓了一跳,尴尬道“快放我下来。”
薛朗顺从的放下他,“你睡着了,我就没吵醒你。”
凤宿点点头,脸颊泛红,“时候不早了,去睡吧。”
然后落荒而逃。
后来的几日,凤宿都刻意避着薛朗,薛朗发觉了,什么都没有问,也自觉地不去烦凤宿。
打猎回来后,凤宿便不再收知府小姐送的点心,知府小姐也懂得进退,被拒绝两次后便不再来了,只有景阳知府仍然会来慰问。
十几日后,凤宿终于等来了时机
自河北而来的叛民们一路抢掠,朝景阳而来。这一队叛民不像其他人,有纪律有秩序,不像是起义的农民,反而像支有纪律的军队。
他们不烧杀只抢掠,一路破了邬县,直往景阳而来。
景阳地方不大,也不富庶,但比起邬县来肯定更为繁华广阔。城中守卫安逸数年,本就军心散乱,听到有人攻城,先吓跑了一半。
这群叛民攻城并不是盲攻,极有计划,可见背后必然有军师指点。
城中百姓慌乱四逃,知府管不住人,又给了叛民可乘之机,情况更为危急。这时候,凤宿终于出面,他虽然一句话也不说,但以景阳侯的身份立在高楼处鼓舞民心,就已经是给百姓的一颗极大的定心丸了。
而后,薛朗雷霆手段凝聚军心,率城中守卫坚守城门,他前世曾率兵对抗突厥,与凶猛的突厥人缠斗数年,如今对手只是一些临时凝聚起来的农民,对抗起来简直是易如反掌。
薛朗当场一刀砍下叛民首领的头颅,并将他们的军师抓了回去,老大死了,军师也被抓了,叛民们很快四散而逃,余下招降的,则被发配去种地。
这一役后,景阳侯在当地民心高涨。
凤宿对这名军师本有招揽之意,所以才吩咐薛朗不要伤他性命,岂料薛朗在回来后告诉凤宿一个意外的消息。
这群叛民的军师,正是他们当时在入川之前,在集市上遇见的书生,凤宿还在他那里用一两银子买了几本书。
韩生在被抓时本已经做好了被他们羞辱致死的准备,却没想到被他们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一番,并梳洗干净地领进了大厅,见到了所谓的景阳侯。
凤宿一身锦衣华服,悠悠的坐在正厅里喝茶,薛朗则端正的立在一旁。
韩生踏进门,一抬头,便看见了那张就算时隔两年,他也不会忘记的精致面庞。
韩生脚下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