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步骤千万不能省,肉好不好吃就靠这步。。。。。。不把浮沫打出去,肉就会很腥。”她把肉块下锅焯去浮沫,捞出来时冒着热气,烫得她指尖发红。秦嘉言让刘菇取了个砂陶罐,底层铺上姜片葱段一些调料,把肉块皮朝下码好,又从坛子里舀了两勺黄酒,再添上些井水,刚没过肉面。
“看见没,这样就好了,简单吧!剩下的就靠火候了。”秦嘉言每个步骤都教得特别仔细,三个儿媳妇听的也特别认真。
“这样就好了?还挺简单的,炖肉要放这么多酒么?”刘菇喃喃的问。
“对,就用这黄酒炖出来的肉才香!”
盖好陶罐盖子,她坐在灶前添柴。火舌舔着罐底,噼啪声里,罐口渐渐冒出白汽,带着黄酒的醇香和肉的脂香,慢慢驱散了她心头的烦躁。
秦嘉言盯着陶罐,看着水汽顺着罐沿流下,滴在灶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又顺着灶面的纹路缓缓淌开。
水流……她忽然顿住了。
利用水流!水车!她怎么一开始没有想到呢!田里的灌溉可以用水车啊!
“金花,你和玉桂、刘菇帮我看下火,最小火炖两个时辰就行,我出去一趟。咱们家的田地有救啦!”秦嘉言把围裙摘下来,放到胡金花手中,自己回到屋里,拿着今天赚到的所有铜板就出去了。
胡金花、陈玉桂、刘菇面面相窥,“。。。。。。娘她,这是怎么了。”
秦嘉言一路小跑,来到柴木匠家里,“柴木匠在家吗?我想找他做个活。”她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柴木匠家院子还是一样的乱,脚下都是刨花和小木块,不远处的空地上还摆放着一个和秦嘉言的手推车差不多的半成品。
柴木匠听见秦嘉言的声音,赶紧从屋内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正在打磨的木条。
“是秦娘子啊,有事吗?是那推车有什么问题吗?”柴木匠有些心急,虽然那手推车是他赶工出来的,但每一个零件和他都有细心打磨,没有一丝懈怠,按理说不应该有问题啊?
“没有没有。”秦嘉言连连摆手,“那手推车好用的很,我把它放到镇上了,这次来我是想请你帮我打个新物件。”
“你想打什么物件?”柴木匠擦了擦脑袋上的汗,不是推车有问题就好,他就说嘛,以他的手艺怎么会有什么问题。
“就是想打一个大轮子,比车轮要大10倍,旁边放上木板,水流动时,能带动木板把水送往高处。”
柴木匠看着秦嘉言指手画脚的样子,心理有点懵。“你说的这东西有图纸吗?我按图纸直接给你做。”
“啊?还要图纸啊?”秦嘉言挠挠头,“上回的推车也没说需要图纸,您不也做出来了么!”
柴木匠笑呵呵的看着秦嘉言,“上次是上次,上次我只是根据货郎车改装了一下,这次不同,我完全没听过你要的这个东西,没有图纸,我肯定打不出来啊!”
“那好吧,那我回去研究研究,等我把图纸弄好了,在过来找你做。”秦嘉言失落的往回走,唉!她本来以为这件事会很简单呢!
秦嘉言折腾这一趟,跑的满脸都是汗。
刚回到院子,就看到顾毅从屋里出来,正在帮李闻生劈柴,他长的很高,每次劈一下都得把腰弯下去,“哎呀,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秦娘子,您回来了。”顾毅看见她,把斧子放下往后退了半步,略一弯腰,双手在身前轻轻一拱,动作带着几分局促。“喝了粥,我感觉好多了,就出来帮帮忙。”
“金生,水生在哪呢?怎么能让客人帮忙?等他们回来看我不打死他。”秦嘉言看顾毅干着农活,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别,秦娘子,是我自己主动要帮忙的,不管他们的事。”顾毅赶紧解释,生怕秦嘉言真的生气。“我这感觉好多了,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一直躺着也是乏累的不行。”
秦嘉言点点头,没有在阻拦。回身把刚才拿的铜钱放到桌上,又管李闻生借了笔、磨和纸。
她把纸平铺在桌子上,准备开始花水车的图纸,可这水车在心里转得顺顺当当,落到地上就成了歪歪扭扭的线条。连一个圆都画不好,
秦嘉言有点懊恼的把笔往桌子上一摔,这古代的毛笔也太难用了吧!余光忽然看到现在一旁看着她的顾毅。
“你之前说你读过书?”秦嘉言拿着笔兴奋的看着顾毅,眼睛倏地亮了,像发现了救星。
“在下是略读过一些诗书。”顾毅谦虚到。
“那你会画图吗?”秦嘉言期待的看着他。
顾毅看着秦嘉言的眼睛,脸不知觉的有些红了起来。“略懂一些。以前也曾作画贴补过家用。”
“那太好了!我有个事想求你。”
顾毅看着秦嘉言额前碎发湿了几缕,贴在光洁的额角,脸颊是被雨气蒸出来的淡淡粉。心里莫名其妙一静,“说什么求不求的,秦娘子有事直吩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