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会说话?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林暄和心跳极速跳动,没有否认,“高公子欲…欲行…不轨……在先……他是为了救我才……”
她精神紧张,一时没有注意到二皇子越来越深的眸色。
“若真是他……”二皇子死死盯着林暄和的表情,“他伤了尚书郎的独孙,又无权势傍身,高尚书怕是会杀了他。”
林暄和听后神色未有触动,她哭着摇了摇头,颇为无辜又可怜地冲着二皇子跪下了,“殿下……就当是臣女所为吧……是臣女挣扎时不慎误伤了高公子……殿下这就捉了臣女去给高公子请罪吧,一切事端皆因臣女而起……莫要牵连他人了。”
她口中说着莫要牵连他人,可一开始最先提起旁人的就是她。
她口中说着是她所为,可不清内情的人听了她的话,只会以为她柔弱无辜性情良善,这样的性子怎么会伤人呢?一定是在二皇子救下她之前,哑奴将那人重伤了。
齐怀璋听闻此言,又是一噎,他眼眸深沉,惯常挂笑的脸上此刻乌沉一片。
他垂眸,看着跪在自己身下的哭哭啼啼的柔弱女子,眼神异常凉薄。
低劣的演技。
这回他算是听明白了,即便是误伤,这女人也不愿意承认。
一股怒意毫无预兆地堵在胸口,总是认错人叫错名字也就罢了……
还胆敢!胆敢……
瞬间索然无味。
齐怀璋静止片刻,瞬间便整理好了心情,他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人一眼,径直绕过她坐在了一旁的梨木圈椅上。
他不说话,空气中只剩林暄和独自抽噎的声音。
等她终于哭累了,声音暂歇,齐怀璋才说道:“天色不晚了,我派人送你回府。”
林暄和忙道:“不敢再劳烦殿下,臣女自行回去便可。”
她说着便自行起了身,擦了擦眼泪,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开口,“小女还有一事相求……”
齐怀璋耐着性子道:“说吧。”
“……殿下可否对高家隐瞒曾见过哑奴之事?”
齐怀璋看了她两眼,最后道:“这件事,本宫不会再插手,你自去与高家解释。”
林暄和一愣,终于听出他话中异于平常的冷淡,抬头看他一眼,“此事臣女是否有哪里的处置不够妥当?”
齐怀璋忽然笑了,声音恢复了一惯的和煦温柔,“你想得周全,没有不妥。”
说罢,他不待林暄和反应,没有丝毫停顿地吩咐道:“浮光,送客。”
浮光领命。
齐怀璋比了个手势,暗自下令,“跟着她。”
暮色低垂,明月高悬。
一匹棕色骏马在月下奔腾,马上坐着一位身穿石榴裙的少女,马蹄声在寂静的边郊格外清晰。
林暄和出了二皇子的别院,并没有马上回侯府,她记忆留存实在太少,略微犹豫后便决定重返马场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细节。
同时趁着高忘津还未清醒,高家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到事发地,清除一切有可能指向她的线索。
天色昏黑,看不清楚,林暄和在骑射场地转了几圈,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场地——
整个场地干干净净,地上不见一丝血迹,架子上的弓箭摆放整齐。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