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顿住了,太子殿下口中说的赏赐,莫不是要立她为太子妃?
男人又沉声道:“日后在孤面前不必再自称奴婢,你已是孤的太子妃。”
闻言,康玉仪又愣了下,一脸茫然。
她自生下来就被灌输了在主子们面前必须自称奴婢的规矩,不称奴婢称什么?
李元珩耐着性子一一教导:“人前你须自称本宫,对孤自称妾身,对父皇母后与皇太后自称与孤一样,自称儿臣。”
“是,妾……妾身知晓了。”康玉仪还略有些不习惯。
她又按捺不住地小声说:“可是妾身也想要金锭子呀……妾身现下连一文钱都没有。”
男人心底失笑,面上却是冷肃正色,“你成了孤的太子妃,竟还贪这么块金锭子?”
康玉仪被他这副凶巴巴的模样吓得大气不敢出,垂下眼睫,泫然若泣。
见她这副模样,李元珩只觉心头像被针轻轻扎了下。
他只好放缓了语气,“孤在东宫的私库日后交由你来管。”
少女的脑袋耷拉得更低了,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给她管,不就是让她多操劳一份差事嘛?又不是直接给她的……
许是猜测到了她的心声,男人不紧不慢道:“私库里的东西,都随你花用。”
“银钱也罢,但父皇母后的御赐之物不可流出宫外。”他又冷着脸补了句。
康玉仪双眸倏地一亮,又凑到男人跟前问:“殿下说话算话?”
“自然。”李元珩微微颔首。
“太子殿下对玉儿真好,玉儿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殿下了!”她抱住男人劲瘦的窄腰撒娇。
男人眉宇略舒展了些,又冷不丁问:“可还惦记着要出宫?”
康玉仪急忙拨浪鼓似的摇摇头,“不惦记了,上回是妾身想岔了……”
她又不是傻子,如今成了太子妃,又怀着皇太子的骨肉,还出什么宫呀?
她忽而又想到太子妃年俸足有一千两,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唇。
殊不知,这不经意的小动作,对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男人有着致命的诱惑。
她还欲说些什么讨好太子的话,弥补方才的失仪,粉唇却被男人重重堵住了。
“唔唔……”康玉仪被吻得浑身一软,喉咙不自禁地溢出浅浅的呓语。
在她的一声声娇吟中,男人的鼻息渐渐变得粗重起来。
他索性将怀中软若无骨的少女抱起,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继续俯首吻她。
*
骐骥过隙,转眼三个月过去。
东宫大婚次日,太子夫妇一早前往昭明宫向帝后行礼敬茶。
午后,则是宗室命妇与各诰命夫人们前来东宫,向新上任的太子妃加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