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烛手巧,做的栗子糕最是香甜,姑娘这两日瘦了很多,快多吃些尝尝。”
一块栗子糕刚刚入口,外面有人来报,说是裴十芳来了。
经过肚兜一事,裴十芳收敛了不少,梁国公怕她再惹出什么事来连累裴家的名声,所以才授意可以让她进门来往,但不能多久留。
至於心里阴暗的杜氏,则不能进门,以免她又想什么歪法子害梁国公府的人。
“既然堂姐来了,父亲又不在,我们总要招待一番的。”
寧寿长公主因为釵子丟失一事正在闹心,无从查起更是让她心生恼怒,听见瑞王来访,急忙起身相迎,將这件事告知给瑞王。
瑞王本想询问裴十柒和釵子的关联,却正巧知道了釵子被人偷走,怀疑的问道:“莫不是这明抢釵子的人,关注著釵子的走向,知晓它现世於公主府,才来夜里偷抢的?”
寧寿长公主点了点头:“现在看来就是这样,不然釵子在裴十柒手上时怎么不丟?”
“姑母所言却也未必。”与瑞王一同过来的薛延说道:“那裴十柒实在奇怪,她若是有心抢回釵子只为了成事,那也是有可能的。”
听见裴十柒,寧寿长公主嘲讽道:“我这长公主府的院墙高著呢,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家,能轻易进来才怪呢。”
薛延言语尊敬道:“姑母有所不知,那裴十柒出身梁国公府,两位哥哥都是有功夫在身的,若是她找了旁人相助,也不是没可能的。况且她本人也有功夫,人只要有想做的事,努力一番总是会成事的。上一次侄子过来,偶然间听漾春提到,之前的裴十柒不会水,上一次却为了救三皇兄展露出了会游泳,可见她是个有城府的人。”
“那死丫头还真能有这样的能耐?”寧寿长公主依旧不信:“她送釵子也没討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过是赐了个名罢了,搞这么一套她自己也不嫌麻烦。”
瑞王说:“事情究竟是谁做的还没有定论,但有人盯上那支釵子是肯定的,釵子事小,大姐你的安危事大,这段时间可要当心些。”
“我已经叫皇帝给我派了几位高手在院子旁守护,想来不会有事,那贼人有胆子就再来,我让她有来无回!”
寧寿长公主的眼中似乎冒起了火光,心里暗想抓住那偷釵子的人,一定要把她活拔了皮!
瑞王又说:“大姐,不是我做弟弟的说你,一支破釵子而已,你想要什么我和皇兄给不了?一模一样的也能造出来。”
“那都不一样,这是他的东西。”
“那也是他送给別人的,又不是送给大姐你的。”
寧寿长公主就听不得这话,瑞王的话就像是在她的头顶燃了把火,气的她袖子一甩,茶盏落在地上,茶水崩的满地都是,华丽的地毯立马被茶水浸湿,茶叶弄了地毯上的凤凰眼睛。
瑞王摆了摆手:“大姐也不必同我生气,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他人都已经死了,你还这样,当年没能得到他,好不容易找了个与他样貌相像的,却又不甘心好好过日子,折腾了这么多年,也该歇一歇了。”
一旁的李漾春听见这话,忍不住將藏於袖下的手紧紧攥住。
原来母亲这些年心里都装著人,非要与她的父亲成亲,也只因他父亲与那人有几分相像。
怪不得父亲后期不愿居住在公主府,想必也是发现了自己被人当做替身,难以容忍吧。
“李政算是个什么东西,会读两篇酸文写点字,也配与他相比?”寧寿长公主眼中的嫌弃丝毫不避讳:“当年若不是梅氏那个贱婢,我何至於这些年过成了这个模样!”
李漾春再听不得,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瑞王见她跑了,立马意识到说错了话,却也没多后悔,只是同寧寿长公主说:“那孩子什么也不知道,何苦说出来刺她的心。”
“隨她去吧。”寧寿长公主不在意道:“隨了李政那个性子,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
薛延將这一切听在耳中,却只能默默低著头,表现出自己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