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自己的这张巧嘴,从前能哄得苏家人,能哄得苏云蓝为他做下那样的孽事,如今自然也能哄得一个小小的马月慈。
听了言鸿泽的话,马月慈果然犹豫起来,但却依旧不肯服软,回过头说:“用不著你在那儿嚇唬我!我脸上有伤不便出门,给父亲修书一封总行吧!”
“我劝你最好不要。”言鸿泽发表著自己的意见:“岳丈大人本就因你毁容的事恼火著,我们做儿女的就算不能时刻尽孝,也要做到不让父母担心牵掛。你这样做岳丈大人只会急的不行,他身子又不好,急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言鸿泽以为自己的这样嘴皮子已经打败了马月慈,可他如何也没想到的是,马月慈不按照常理出牌,回过头来一脚踹在言鸿泽身上,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疯妇,你踹我做什么!”
“我踹你便是要你知道,我不是傻子,你用那些没味的屁来骗我,做梦去吧!”
她是马家贵女,从小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和苏云蓝这等內心自卑的庶女没有可比性。
当初言鸿泽哄骗苏云蓝时,也多从她是庶女这方向入手,打击她的自信,让她开始怀疑自己与苏绽青的差距,从而想要把这个差距拉开。
既然她无法成为嫡女,那苏绽青也別做嫡女了。
可马月慈不同,她自小就千恩万惯,马赋財將她视为掌上明珠,可忍不了她受委屈,这样的人怎会轻易听了言鸿泽的挑唆,心里就受打击呢?
言鸿泽瞪著马月慈,一时间什么话也想不出来了,眼中只有反感和恨意。
夫妻两个谁看对方都不顺眼,马月慈认为言鸿泽要杀自己,言鸿泽则认为马月慈实在太过难缠疯魔,倒不如当初不娶她!
裴十柒抱著孩子走在大街上不方便,便抄了小路,小心翼翼的拐进了巷子里。
与此同时,前些日子在大街上出了洋相的文咏这会儿也按捺不住,偷偷的出了门。
他怕被人认出来,毕竟他丟脸太严重,所以也走进了巷子中。
从前他考上状元时,美滋滋的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风风火火,全城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他第一次出风头。
第二次,便是被裴十柒下了东西,在大街上衝撞了李漾春,还差一点被建阳帝彻底放弃。
沉寂了这么多天,文咏实在闷的厉害,想到外头透口气。然而走进巷子中拐了几个弯后,在他前面突然拐来一个女子的身影。
文咏越发觉得这女子眼熟,看了一会儿他猛然发觉,那竟然是裴十柒!
而且裴十柒怀里抱著的,不正是一个孩子吗!
这个发现让文咏顿时惊喜,还算清瘦的脸上扬起了猥琐的笑意,心道:这裴十柒抱著孩子,不论孩子是谁所生,他都要把这未婚先孕生下孩子的罪名扣在裴十柒的身上!
没多久,裴十柒抱著孩子回到了梁国公府,一进门裴昭肆和裴昭行兄弟两个便顿住了。
二人相视一眼,又同时看向裴十柒:“哪来的孩子?”
“我捡来的。”裴十柒回答。
裴昭肆作为大哥,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说道:“父亲身边一个女子都没有,莫名多出个孩子,只怕会引人议论啊。”
裴昭行伸手碰了碰奶娃娃的胳膊:“这么大点儿,这么软乎,你確定你能养活吗?”
裴昭肆瞪了他一眼:“这是人,又不是小猫小狗,那自然要精心著养。”
“可三妹妹连个亲事都不曾有,莫名抱了个孩子来,这若是传出去,只怕是不好。”
裴十柒拄著下巴瞧著孩子:“那也没法子,这么大点儿,扔出去没吃没喝也就死了,瞧著怪可怜的。”
有这孩子在,裴十柒就觉得自己並非是苏家的独脉,她並非孤身一人。